两人客套话说了一轮,最终张峒道拱手答应:“既然如此,本官也不客气了。几位请。”
几人开始审问瞿芳姑,在问了些姓名官职之类的细节之后几人问起那晚裴昭仪宫中伺候的人分别都是什么取向。张峒道有些疑惑,便拉了个年轻人走到旁边低声问道:“这位兄弟,恕在下直言,这审问怎么觉得仿佛是针对着裴昭仪呢?莫不是已经找到了什么证据?”
那人压低声音:“张大人有所不知,这事情大约可以确定是裴昭仪指使的,只不过眼下还没确定到底是谁去做的,故而要将昭仪宫中所有侍奉的宫人都问一遍。”
“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是发现铁证了?”
那官差点点头:“铁证如山——有人在裴昭仪的寝宫墙壁上的密洞里发现了一封密函,里面是凶手回复裴昭仪的内容。信里交代了任务失败的事情,还叮嘱裴昭仪要藏匿行踪。”
张峒道听着,却觉得有些离谱,好些直白的话憋在嗓子里一时间说不出来,只能故作思考地低下头,不一会问道:“可是,如果单有一封信,是不是有些武断了?”
那官差摇摇头:“一封信怎么能定案呢?后来大理寺彻查了裴昭仪的寝宫,在宫中发现了巫蛊玩偶,那玩偶上还缠着头发,想来应该是皇后娘娘的。”
“那种巫蛊人偶?”张峒道有些惊讶。
“就是那种,上面贴了催命咒,吓人得很。我们都不敢自己报给圣上,还是特地等宫里来了人才传话。据说圣上大发雷霆,已经禁足了裴昭仪,然而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不曾对外声张,只是下了密旨命我等挨个提审裴昭仪寝宫中的宫人,查到那天夜里到底那些人不在。”
张峒道还在了解着情况,倒是那边的芳姑说出些新线索:“那日夜里平时伺候昭仪娘娘就寝的我们几人都和往常一样,门外的侍卫倒是没注意,不过能听到来回巡查的脚步声。”
“当真没有一人不在?”官差瞟了一眼张峒道,略微说了句重话,“这事儿人命关天,你可要好好想想,若是包庇,你可是要摊上大事的。”
芳姑想了许久,犹犹豫豫地回忆起来:“……非要说起的话,只有锦重姐姐离开了约莫半个时辰。”她随即着急地解释道,“但是那是裴美人白日里说起想要咱们娘娘屋里的熏香。当时忘记送了,故而昭仪娘娘才会在入夜后特别喊了锦重姐姐去送线香。来回也就半个时辰,是做不得什么事情的!”
几人相互看了看,神情都有些晦暗不明,连张峒道也觉察出不对劲。
坐在高耸的房梁上的李平阳在黑暗中摇了摇脑袋,小声嘀咕:“原来是这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