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对他的回答似乎并不意外，仍是笑着坐在吧台前面，张望着店内的情况。

目光不时和恰好抬头的顾客对上，便微笑点头示意。

“很正常。”

店长就这样四处投射着目光，似是闲聊一般的开口。

“毕竟在几乎所有知道我们存在的人类看来，死徒就只是以人类为食的怪物，是绝对的敌人。

但是我们的“伊甸园”就是一群想改变现状的家伙。

我们开咖啡店，做自己的生意，伪装自己，潜伏在人类社会之中，尽可能的让自己融入人类圈子。

这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一个理想，一个人类和死徒能够和平相处的理想。”

东方亮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但是能成功吗？死徒和人类的关系，似乎和人类与牛羊的关系相当吧？

我并不觉得人类会和牛羊做朋友。”

即使是面对东方亮这样尖锐的话语，店长仍未有任何不悦之色。

“如果从捕食关系角度来看，死徒的确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自称万物灵长的人类都只能成为我们的盘中餐。

但是和人类一样，死徒并不是只知道捕食和杀戮的生物。

我们也会思考，会交流，有感情。

一些时候，甚至比一些人类还要有人味儿。”

说到这里，店长脸上那似乎永远不会变化的微笑终于有了变化，一丝细微的讥讽之色转瞬即逝。

东方亮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但他不得不得承认，人类在某些时候做的确实太过糟糕，远不如那天晚上朝着“奈亚”张开白色羽赫的萧研。

“而且……”

店长突然又开口了。

“与死徒相比，人类真的相当于牛羊一般吗？”

东方亮眸光一凝，察觉出店长话中带着别的意味。

“您这话什么意思？”

“你现在了解的东西实在有限，而我知道的很多东西如果现在告诉了你，对你来说恐怕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是不是错觉，东方亮突然觉得店长脸上的笑容变得多了几分高深。

“我倒是知道在京都有大家族豢养死徒，以作为打手来用。”

东方亮缓缓开口，试图分析出什么。

“那种关系最多算是雇佣吧，依然改变不了人类和死徒之间的大关系吧？”

但最终，东方亮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店长也并未直接开口，而是伸出手指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了些什么。

东方亮转头看去，光滑洁净的桌面上，只有一个反着光的，用清水写就的字母“Z”。

“这是？”

店长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而是又端起了杯子，开口道：

“等你以后去了京都，可能就会明白更多了。”

东方亮不由得在心中吐槽起眼前这个看起来装模作样的谜语人来。

这么大年纪了，还有这种不好的兴趣，啧。

正想着，一抬头，就看见了汪灵儿正一脸“核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一把汤匙已经被拧成了麻花。

不过不待东方亮有所反应，她已经起身走出柜台，去接待客人了。

“这不行啊，不和她缓和关系，兄弟迟早得栽了啊！”

东方亮擦着冷汗，求助的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店长。

店长见躲不过去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