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朝她看去,霍馨摸摸鼻子:“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忘了,三婶之前与三叔为那外室子吵架的事。”
四弟妹小张氏之前受了温氏不少好处,此刻也有些担心:“温家虽然出了事,可三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祖母也向着她,三叔未必会因为那外室子休弃三婶吧?这岂非显得我们宁国公府毫无容人之量?”
“这倒是。”二弟妹林氏也附和道。
霍晴却不屑的笑笑:“两位嫂嫂可真是天真,祖母若是真的向着三婶,你看三婶还需要在大雪天里跪着恳求大伯饶了温氏一家吗?”
赵如锦淡淡瞥了她一眼:“今日父亲不在府上,否则岂会让三婶长跪院外不起?”
霍晴可不敢得罪赵如锦,温家的下场还令她胆寒着呢。
她讪讪道:“大嫂,我不是那意思,你是不知道,三婶回去之后又与三叔大吵了一架,三叔话里话外都说要休了三婶,我们院子本来就与三房离的近,父亲过去劝了几句,还被三叔给骂了回来。”
“三叔未免太过绝情,怎能在这种时候休弃三婶!”霍馨愤愤不平道。
霍晴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大姐姐向来被捧在手心里,自是看不透,你想想温家还在时,三叔就敢养外室,如今温家倒了,三叔岂能不休了三婶,将那外室迎娶回来,让五哥为那外室子腾位置。”
“岂有此理!若那外室能为正妻,我们宁国公府的清誉何在?”林氏紧蹙眉头,她也是官家女儿出身,对这种外室扶正之事可谓是深痛恨绝。
“祖母可不糊涂。”在众人被挑起怒火时,赵如锦开口。
老太太不会在这种时候让霍三老爷将那外室迎娶回来。
她看中的是什么?是名声,也是前途。
那位外室子她必定是要接回来的,但那外室,起码要等温氏死了,霍三老爷守孝完后,再讨论出一套不会被人议论的方案,才能将人迎进府中。
赵如锦看人看事都极准,到了晚上,宁国公回府,叫集了众人来到松寿堂。
松寿堂院内院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灯火通明,满堂就坐,鸦雀无声。
温氏是最后一个到的,一身素雅白衣,一根木头发簪将长发挽起,也许是太过伤心,素来保养的好的鬓角多了些许白发,赤红的眸子无甚光彩,只偶尔掠过上头之人时,闪过一丝恨意。
“人到了齐了,那我就说说府中之事。”宁国公率先开口,第一个提到的便是温氏。
“三弟妹,温家之事我已向圣上求过情,可惜证据确凿,实非我能改变。”
温氏眸子中酝出了些眼泪,但很快就被她压了回去:“多谢。”
“第二件事,”宁国公看向温氏旁边之人:“三弟,我宁国公府向来没有外室登门为妻之事,你要么纳她为妾,要么尽快将她打发走,莫要让我在京城听见你那些风流之事!”
霍三老爷心有不服,着急的看向老太太,希望母亲能帮他说句话。
老太太闭着眸子,好似丝毫不关心这件事。
霍三老爷咬咬牙,站起身来:“大哥,我愿以贵妾之礼……”
“贵妾?”宁国公打断他的话,黑眸中尽是寒意:“你是在与我说笑?自甘堕落者,比之贱妾都不如的东西!”
“那……”
“宁国公,”老太太终于开口:“那外室虽说低贱,可到底为廖儿生了个好儿子,若为贱妾,长安那孩子如何自处?”
宁国公:“母亲糊涂,一个外室子生的儿子,再如何出息,也不过是耻辱!”
老太太多年修身养性,此刻也绷不住有些恼了:“那依宁国公的意思?”
“霍晋如何处置,那外室子便如何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