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到东城的张家胡同。
放好行李,再好生收拾出房间,转眼就至黄昏时分。春天日短,夕阳一落下,不消多久,天色便擦黑。
焦大看了眼擦黑的天色,在院中告辞道:“两位已经送到,那我就回去了。”
平儿心下稍喜,巴不得臭烘烘的焦大早点离开。
贾琏却是一把上前,拉住焦大的胳膊,热乎道:“焦大叔稍后,您看这天色已经黑了,不如在我这儿吃过酒肉,再回去也是不迟。”
一提有肉,焦大立时两眼放光。
“平儿,去前边酒楼叫一桌酒菜来,今儿个也算是咱们的乔迁之喜了。”转身冲小脸微红的平儿一笑,贾琏兴冲冲吩咐道。
闻言,平儿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不敢多说,转身走出小院,前去酒楼叫酒菜。
贾琏面容含笑,拉着焦大走入堂屋坐定。
这小院在王熙凤口中是“小”,但在相比与小民,绝对称得上大。进门是一处二十多平的小院,院中长着一棵半人合抱的槐树。
槐树周围种满花草,右边是一口水井。
左边则是烧饭用的伙房。
槐树正对着的才是此间院落的堂屋,以堂屋为界,左右两边各有两间厢房。
二人坐定,贾琏也不摆着荣国公府公子的身份,抱拳道:“今日多谢大叔相送,琏早听说您少年时勇猛无收,今日老了,反倒为那些小辈们所欺辱,琏每每想起,痛心不已。”
闻声,焦大苍老的面容一暖,一股脑和贾琏抱怨道:“也就你琏二公子还算个男人,那宁国公和荣国公府上下,加起来凑不出两个蛋。”
“想当初,老子跟着老太爷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那才有荣宁二府的今日。”
“哪个知道这荣、宁二府是一代不如一代,不从军了不说,最后竟还由着娘们当家。老太爷要是知道了,非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不可!”
荣、宁二府皆是以军功起家,三代后弃武从文,现如今连文也不文,由着女人掌权。
实在可悲。
贾琏深有此感,他瞄了眼焦大,见他虽然年老,但双臂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于是便有心请教:“焦大叔说的话,小子深感赞同。既然那荣、宁二府如此,您老倒不如在这儿长住下,教琏一些防身用的武艺,也让您报答您老的恩情。”
焦大心下惊疑,眸子直勾勾看向贾琏,随后摇头笑道:“太晚了,你二十多岁,根骨早已定型。就是再练也练不出什么名堂。”
“呵呵,小子也不求成为千人敌,万人敌,只求强身健体,总归是好的。”贾琏仍不死心,死皮赖脸的乞求道。
正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能学些防身和健体的本领,贾琏自然乐于如此。
“练武可得吃苦头。”焦大拧眉提醒道。
“呵呵,焦老您只管教,什么苦头我都不怕。”笑着摆摆手,贾琏一本正经的回答。
每日适当的锻炼,不光不会耽搁自己背书的进程,反而能增加背书的效率。
焦大彻底被贾琏打动,心想:既然在宁国公府是当奴才,倒不如先教一教这小子,万一他将来飞黄腾达,老头子也脸上有光。
“那好吧,既然二爷不弃,那小老儿就献丑了。”
说罢,焦大抓起桌上茶具,伸手一捏。
“咔嚓!”
茶杯竟然直接被捏碎,化作无数的小碎片,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