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苍白的脸色衬得越发消瘦,微弱呼吸着。虽盖着毯子,但落在外面的肩膀、双臂无一不是绷带缠绕。相接的缝隙处还渗透着点点血迹。
慕晗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禹相承,眼中透露着深深的担忧。
“怎么会这样?”
“在牢中的这些天,起先为了掩人耳目,二爷让锦淮王鞭打了自己一番。前几日老王爷的下属来牢中动用私刑,看目的是想把二爷在狱中折磨致死,以除后患。这筋骨皮肉尽是伤口,若不是锦淮王及时得到消息前来阻止,恐怕今日难以再见到二爷了。”元忠咬着牙说道。
行刑前几日,元忠突然接到消息让去照顾二禹二爷,并且禹相宁的父亲急召他回去说,顺天王有要事吩咐。直到禹相宁离开衡国都城这二人都没来得及见面。
本来元忠在墨轩堂留下一名属下给慕晗递送个书信,但是见到禹相承发现禹相承经过老王爷的酷刑已经昏迷不醒了。急忙让那个属下快马加鞭回去请隐谷子相救,慌忙之中断了联系。等到在想让人通风报信的时候,禹相承行刑在即,各方势力都在盯着二皇子,出不得半点差错。
慕晗皱眉听完这些,元忠这种和禹相承久经沙场的属下都已经慌忙无措,可想当时情况有多危急:“隐谷子老人家可是到了?”
“未曾,当时大皇子伤重想要隐谷子医治,隐谷子先生相信二皇子为人,未予治疗。让邱伯推脱自己已经出去云游,故躲在了深山之中。这几日禹相宁世子已经过去接应,顺利的话约摸明日可到达。”元忠叹了口气:“世子虽然皮肉伤都已处理,但是左手臂和左腿均为骨折,惯用的医者看过后说情况复杂,如果可以尽量等隐谷子到来。”
“二皇子可曾转醒过?”慕晗问道。
“极少,医者看过说因为身体过为虚弱,但醒来的时候二皇子的意识是清醒的。这也许因为颠簸,二皇子沉睡大半日了。”元忠忽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二皇子还在低烧,我方才要去打水给二皇子擦擦面颊和手脚降温的。”
“顺便去取些白酒来。”慕晗吩咐道。
元忠得了吩咐,紧忙就准备好水和白酒,挽起袖子要给禹相承擦拭。
“我来吧。”慕晗接了元忠手里的脸帕,沾着凉水轻轻给禹相承擦拭着。脸颊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鞭痕和其他不明的伤口也波及到了手脚脸颊,慕晗轻手轻脚的也好几次不小心触了禹相承的伤处,沉睡中的人儿不时因着疼痛颦了眉。
慕晗脸上挂着泪,嘴角却也禁不住的傻笑。
他还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