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一切都还在情理之中,可是崔寓言竟然让他们两个签字画押,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堂堂粘杆处的密探,三品以下官员都是先斩后奏。
如今面对他们两个开黑店的流寇,反而玩起了什么签字画押,怎么可能让佟六这个老江湖不起疑心。
况且刚才萧梦萝所扮黑衣人的言行举止让人非常可疑,再加上一股浓郁的酒味以及那熟悉的金丝官靴。
粘杆处权利是大,但是约束力也极大,每一位粘杆处的密探都有严格的禁酒令,那是一群公务在身滴酒不沾的主。
再说了,男人的脚怎么可能那么小。
刚才萧梦萝踩佟六的时候,佟六就感觉力道与大小不对。
作为一名常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匪徒,他被人踩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被踩出了经验。
经过这么几点一分析,佟六立刻猜到,眼前这伙人就是当初他们开黑店试图下手的那群肥羊。
眼前的把戏不过是为了获取他们罪证的手段罢了。
“崔举人,头上的伤还疼吗?”
“蒙着这么块黑布,就不怕伤口化脓吗?”
佟六强行挺直了身体,背部依靠在桌子腿上,看着手拿证据等待画押的黑衣人,一脸戏谑的问道。
“你在胡说什么!”
“我们都蒙着面,你怎么可能认出崔公子的身份!”
萧梦萝此话一出,鲁达斗与崔寓言顿感大事不妙。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佟六刚才的口吻明显是在试探,只要他们不承认,再威胁找个借口,这押也就画上了。
可喝了酒的萧梦萝哪里能够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一开口就暴露了一切。
“哈哈哈,果然是你们几个!”
“私闯大牢,劫持囚犯,你们该当何罪!”
“就算你与粘杆处有关系,犯了法一样要治罪!”
佟六一脸癫狂的大笑了起来,面对萧梦萝所扮的黑衣人,更是出言挑衅了起来。
“乒!”
就在佟六癫狂之际,其身后身穿紫金黑袍的鲁达斗抽出了宝剑,一剑刺穿了佟六的肩膀。
“啊!”
佟六惨叫一声,在地上不停的翻滚,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崔寓言和萧梦萝被鲁达斗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得愣在了原地,他们有些不解,鲁达斗到底要干些什么。
“区区一个贱民,也敢挑衅萧小姐!”
“要不是萧小姐执意要依法处置,就你这颗狗头,老子早就将其砍下来了。”
“小姐,三品镍台的脑袋咱都可以随便割,就为了这么个东西,何必浪费时间呢?”
鲁达斗一脚将佟六踢开,故意露出腰间粘杆处的腰牌,跪倒在萧梦萝的身前,恭敬的请示道。
“你...”
萧梦萝不知道鲁达斗这是要干什么,但身旁的崔寓言则心领神会的握住了萧梦萝的胳膊轻轻捏了捏。
“将计就计!”
听到崔寓言轻声细语的四个字,萧梦萝这才反应了过来。
佟六等人并没有见过鲁达斗,而鲁达斗身上穿的粘杆处服饰腰牌甚至是靴子腰带可都是真的。
除了尚方宝剑没有给萧梦萝外,萧远锋这位当大哥的,可谓是给萧梦萝带的异常齐全。
可以说,除了鲁达斗人是假的外,一切都是真的。
鲁达斗此番举动,也正是基于这一点将计就计。
别人露馅不要紧,只要鲁达斗这个正主没有露馅,一切都还有缓和的余地。
“大哥,他是真的,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