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从她额头冒出,九月她与秦阑夜成婚,当时诸族大家还一片欢腾,腊月宗玄驾崩凌靖棠继位,而后三四年她与秦阑夜琴瑟在御莫不美好,最后一年两人决裂,不久朱家灭门。
然后呢……
这里面一定有蛛丝马迹让她忽略了,她细细回想却只能记起她和秦阑夜的种种。
她忽然有些埋怨上一世不谙世事谈情说爱的自己。
果然,情爱是世上最不顶用的东西。
秦阑夜回到秦府已是深夜,却见府内灯火通明,下人一个个屏声静气,整个府邸鸦雀无声。
走进大堂便看见一个贵气逼人的女子,她穿着明黄色的宽袖云水衫,正靠在椅子上喝茶。
看见他进来,一双眸子半笑非笑也并不开口。
秦阑夜当下明白,行礼道:“容华公主。”
“秦大人果然聪慧,上次下过拜帖说要见上一面,今天不请自来,你不会责怪吧?”容华公主声音慵懒。
“臣欢迎至极。”秦阑夜心里早已纳闷,前朝官员与容华公主本就没有瓜葛,她为何会来秦府。
“上来坐。”容华拍拍左侧的椅子:“秦大人今日在马场上英姿勃发让人忘怀。像你这般能文能武还俊俏的男子可不多。”
秦阑夜心下一紧,感觉不太妙:“不知公主屈驾秦府所为何事?”
“给你送个礼物。”她把一个盒子递过来,鲜红的指甲与她大红的唇一样醒目。
秦阑夜并未打开而是跪下把盒子递还过去:“臣惶恐,无功不受禄,公主能屈尊而来已是秦府的荣耀。”
“放肆!”一旁的侍女喝道:“公主送出去的东西还从未有人退还过。”
秦阑夜没有说话但手也没有收回。
“你都不打开看看吗?”容华公主倒是难得的宽和起来。
“请公主莫怪,不止是公主,所有来贺之人的礼品臣都一一退还,臣既为官入仕,必殚心竭虑一心为国。”秦阑夜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公主突然到来本就蹊跷,不管她为何事来都不是一件什么好事。这盒子里的东西若是贵重倒也算了,若是不贵重他推脱倒显得是因为嫌弃,不如不打开好。
“哈哈哈哈哈哈!”公主仰天大笑:“你以为本公主是父皇派来试探你的吗?也罢,秦大人与本公主不熟,不了解本公主为人,我向来随性恣意惯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上次茶宴本公主便看中你了,今日来就是想问你,可愿做本公主的人?”
秦阑夜手抖了一下,这是赤裸裸的抢吗?
他没有回话,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倒是容华公主先开口:“驸马你是做不了,但是本公主可以保你步步高升。”
秦阑夜放下木盒叩首道:“秦家世代书香,一官半职都是自己所谋,绝不会假借他人之权平步青云,秦阑夜虽无家世支持但根骨还在,求公主放过微臣。”
容华公主面色淡淡,既无怒气也无威惧只是平常道:“放过啊?秦阑夜,你就不想高官厚禄吗?你可是好不容易考上的状元。”
“不过就是官职而已,公主若觉得臣碍眼臣辞去便是。”
“你可真不爱惜自己。”
“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秦阑夜重重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