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都是狠人。”流非把药粉洒在朱樱手心中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这可多疼。”
秦阑夜心里撕扯般的疼痛,朱樱不省人事的模样让他慌了心神。
他坐到朱樱身边抚摸着她的额发,这个女子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他熟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现在的她衣裙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人色,呼吸如同细丝似乎一扯就会断。
“我去找朱将军……”秦阑夜站起来却被流非一把拉住。
流非很少一脸慎重,他摇摇头。
“你信不信我?”他问:“这事得先瞒着老朱,若是知道自己亲人牵扯其中,他一定会去拼命,这时候妄动无异于自杀,你如信我就把她交给我。”
秦阑夜目光难掩焦急,眉心皱成一团萦绕着慌张。
“陛下在这,宫里还有太医……”他第一次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声音嘶哑。
“你是疯了不成,太医?你知道不知道在说什么?”流非严肃道:“现在时间紧迫,得先搞清楚她中的什么毒才行,回朱家。”
秦阑夜抱着奄奄一息的朱樱从后门坐上了马车,他紧紧搂着朱樱,嘴唇吻着那冰冷的面庞。
他在心里祈祷着:“我从不信鬼神,但这一次我在神灵面前许愿,我愿意付出全部生命换她一张笑颜。”
轻云早就赶到了朱家,兰苕红着眼睛支走了家仆,从后门把朱樱接了进去。
“姑娘这是怎么了?”兰苕捂着嘴低声哭着,泪水一颗颗滚落。
因为怕人听见,她尽量压抑着声音,倒更显得真情实意。
“你家姑娘这一月在宫里吃的喝的全给我说一遍。一样不能记错。”流非拿过纸笔。
兰苕哽咽着一样一样的说着,都是一些宫里的分例吃食,她吃过的喝过的另外三家也是一样。
流非皱着眉:“你家姑娘咳嗽有几日了?”
兰苕抹着眼泪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家姑娘咳嗽,有半个月了,咳得并不厉害。”
“她这个毒有些奇怪,看情形是日积月累所致并不是一日两日,但吃的喝的都没有问题,恐怕毒在别处。”流非又把了把脉:“过程十分缓慢,让人不便察觉,但只要毒发便十分凶险,你家姑娘可吃过其他东西?”
“姑娘在宫里十分小心,若是在房间外她连一口水都不会乱喝,绝没有吃其他东西。”兰苕肯定道。
说话间,朱樱没有意识的咳了几声,一股黑色的血顺着嘴边流了下来。
秦阑夜赶忙抬起她的身子,拍着她的背,朱樱没有睁开眼睛,但一团团血喷到了被褥衣裙上。
兰苕又失声哭了起来,流非拿出银针,扎在了太渊处:“需要药浴才行,兰苕去打桶热水,稍热一些。”
兰苕忙里忙外,脱掉朱樱衣物时,从衣裙中掉出一条手帕,里面有两颗药丸。
她不知这是什么,但隐隐又觉得有些重要,便走出房门把药丸交给了流非。
流非闻了闻,把其中一颗轻轻捏碎,仔细辨认。
“就是这个,这药丸是用铃兰所制,并且里面还有清风毒散,这些毒都不会让她一下子毙命,但会通过皮肤进入五脏六腑,兰苕,你进去看看朱樱身上哪里有黑色印记。”
兰苕不一会儿出来道:“姑娘胸口处有一块黑色印记,大约铜钱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