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年定定的看他片刻，确定他是认真的，随即收敛神色认真道：

“境哥，我不是下不了手，也不是不想报仇，我只是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不想拖累你和其他人……现在大家都过得好好的，如果为了给我报上辈子的仇打破安宁，真不值得。”

如果他拥有像境哥或者赵磊这样的战斗力，报仇根本不用别人多说，但他没有啊！

而且，夏微微的身份很麻烦，至少他们不能随便对她下手。

所以他的计划中，在无法确保报仇不拖累身边人前，避开烂人烂事是最好的做法。

说他懦弱也好，没骨气也罢，他就是这么想的。

这里是现实不是英雄世界，他不是龙傲天，没有空手接白刃肉身挡千军的实力。

他的仇人不只一个，而是一群，甚至背后牵扯了基地势力。

自身能力不够就一腔热血的复仇，最终都是麻烦别人为自己拼命，这何尝不是一种道德绑架呢。

“那咱们就好好计划，你应该更相信我和大家，我们不怕你拖累，黄倩他们如果知道真相，这会儿夏微微估计已经死了。”

程境知道他的顾虑，重生回来的人顾忌太多了，面上没心没肺，其实敏感又矛盾，他很担心。

“噗嗤……”

姜年想象了一下队友们的性格，忍不住笑起来：

“就是因为知道大家都很好，我才更不想那样做啊。”

“姜年。”

程境握住他的手，起身离开沙发在他面前半蹲下仰头看他：

“不要忘了，你才是未雨绸缪在末世救了我们的人，我们现在的安宁都是你给的，就算是道德绑架，你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大概是受家庭因素影响，这人对其他事情很敏锐，唯独对亲近的人际关系有些小心翼翼的迟钝。

他很早就发现了，从心理角度看，其实就是缺爱的一种表现，只不过本人自己察觉不到而已。

“境哥……”

姜年眼眶胀热。

程境用力握紧他的手：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报仇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善良的人总是受苦的，太在意身边人的感受就是反向PUA自己。

“想！”

姜年毫不犹豫的回答，怎么不想呢，有时候做噩梦都还感受到上辈子那种身心绝望的痛苦。

“好！”

程境坚定道：

“那我们就去做，放下所有的道德包袱，相信自己这辈子的选择，妈妈在天上知道也会高兴的。”

“嗯。”

姜年点头，是啊，他应该更加相信自己这辈子亲自选择的爱人和队友。

上辈子母亲病重，陈善民借了两万块钱的时候来探望过两次，具体他们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总归是担心他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

所以，当母亲去世陈善民打电话让他过去散心一段时间，他没有拒绝。

如果没有末世，如果陈越没有被感染，大家是可以平平淡淡的活下去的，然而事与愿违，二选一永远都是最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