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微风吹拂。
全新开业的游乐园里充满了络绎不绝的游客,游客们在这座游乐场里尽情玩乐,到处充满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好友间的闲谈、小孩子们的打闹、情侣间的爱语。
然而,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总有笑声传不到的地方。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游乐园一个偏僻的角落。
这里植被茂密,绿草如茵、灌木丛生、树木繁多,既隔开了游客们的视线,也阻挡了阳光的照耀。
总的来说,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这对芦屋晴明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他此时,正被一把手枪的枪口抵着额头,在这片连风都不常到访的树林深处,他能够感受到周围闷热的空气,和从额头上传来的微弱却清晰的冰凉。
当时那把枪离我的额头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分钟之后,那把枪的主人将会彻底地原谅我,因为我决定说一个谎言。
虽然本人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因为,这个谎言中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这会是一个由真话构成的谎言!
芦屋晴明头上顶着枪口,却并不为此恐惧,甚至有心思在心里为眼前这一幕,改编了一段经典的旁白。
“解释!”
可惜,手枪的主人听不到他的心声,也没这种闲心看他发呆,一心只想得到答案。于是,他语气恶劣、嗓音沙哑的寒声质问,顺便将枪口更用力地向前怼了怼。
“嘛~,嘛~,别生气嘛!”
芦屋晴明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幅不慌不忙的样子,像是在和路上偶遇的熟人闲谈一般,悠然自得。
他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
明明是在行法国军礼,却因为身体过于放松,丝毫没有遇到危险的紧绷感,给人一种他是在敷衍自己的感觉。
“你让我解释——”芦屋晴明拉长语调,见对面的男人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将手指移向扳机,才接着说了下去。
“总得告诉我,我该解释什么事吧?”
沉默几秒,芦屋晴明摆出一副认真回忆、努力思索的表情。
“是美国那个炸了的基地?我只是去那边研究一下所谓的灵媒,碰巧路过那里罢了。”
“还是那两个叛徒?那不是你派过来的嘛,我相信你才没怎么防备他们的。”
“都不是?那是什么事情?总不能是因为我被贝尔摩德调回来这事儿,没提前跟你说一声吧?”
手枪的主人冷着脸听完了芦屋晴明讲的一连串废话,比起解释,倒不如说是狡辩。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才眯了眯那双冰冷、狭长的双眼,嗤笑一声。
“呵!调过来?”
都懒得戳穿他,他那明明是被踢回来的!
随后,枪手左手将枪收回腰间,任凭黑色的风衣将危险的违法道具掩盖。右手伸进风衣胸前的内侧口袋里,从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大拇指一推,露出一盒子的香烟。手轻轻一抖,抖出一根来递到嘴边。
琴酒也是不容易啊,赚那么多钱,却还是天天穿着件黑风衣。
我都要心疼他了,之后给他的药量还是减半好了。
芦屋晴明假惺惺的心疼了琴酒一下,收回一直跟随着手枪的视线,转而看向他掏出的烟盒。
那是个黑色的铁质烟盒,巴掌大小,上面隐约可见一些繁杂的图案纹饰,向外的那一面上还有一个不明显的凹陷。
那里曾阻挡过一颗子弹。
“好吧,好吧……你别生气,琴酒,我告诉你就是了。”
芦屋晴明眨了眨眼,讨好似的扬起一个更大的笑,眯着眼睛,整个人仿佛一只乖巧、诚实的金毛。
狗狗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啧!
装的倒是挺无辜的。
被称为琴酒的枪手微微低头,几缕金色的及腰长发随之摆动到他身前,半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墨绿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