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屋晴明摘掉兜帽，露出隐藏在阴影中的笑脸。

他一边起身，一边在脑中暗自琢磨。

在和琴酒深入接触后，就会发现，他就像是狼群的狼王，会带领族群共同狩猎。

对于有能力的人，他会更倾向于将其视为同级，而非下属更别说是同为代号成员的芦屋晴明。即使是他带大的徒弟，在正式取得代号后，他也很少再下达强制性的命令。

这种命令，不同于在任务中下达的指示，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区别。

后者只要求结果、不带个人色彩、专注于任务，前者却还包含了过程、有着个人倾向、不一定是任务必要的。

就好像同样是面对一个碍事的任务目标。

在后者的情况下，芦屋晴明可以让目标变成植物人、被关起来或者变成实验品之类的，只要不再出现在人前、不会妨碍到任务、不会危害组织就可以。

可在前者的情况下，芦屋晴明就得让目标失去生命，没有余地。

更何况，现在谈论的“目标”并不是什么误入交易现场的陌生人，或者碍事的任务目标，而是一个正式成员的熟人，甚至可以说是朋友。

酒厂是黑方没错，是地下组织没错，是违法犯罪没错，可酒厂又不是什么培养死士的训练营！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酒厂是一个有人情的地方。

代号成员的后代会受到不同程度的优待，代号成员犯错后惩罚时也会考虑到他立下的功劳，如果代号成员想退休也会被调到待遇不错的闲职上去。

毕竟，没有福利谁跟你玩命啊！

而像是眼前这种情况，代号成员的熟人误打误撞的发现组织的存在，一般会有两种结局。

要么收作外围成员，例如著名的感情骗子赤井秀一，靠和表妹宫野明美谈恋爱接触并加入组织。

要么直接做掉，这种一般是自不量力想借此讹组织一笔的。

虽然少见，但是事实上还有第三种结局。

就像之前提到的，关起来、植物人、实验品之类的情况都是第三种结局。当然也有温和一点的办法，例如对目标进行催眠，让他忘记这件事。

一般来说，到底选择哪种结局，会在综合考量后，以代号成员的意见为重。

而不是像琴酒这样，直接帮芦屋晴明这个代号成员做出决定。

更何况，且不说芦屋晴明本身擅于催眠，之后也能随时接触工藤新一以防催眠失效。就看工藤新一本身，能被报纸称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他大小也是个人才，他的父母也都是世界范围内都有名的人。

无论怎么看，直接杀了都不是最优解！

芦屋晴明本来还担心自己破坏剧情后，想给工藤新一下药得费一番口舌，顺便还能加强一下冷血疯子的人设呢。

结果，现在倒好。

也不用担心了，剧情进展顺利，人也打了、药也喂了、人设……

看了眼不远处已经交易完却不敢上前，脸上混合着震惊、害怕、难以置信各种表情的伏特加，芦屋晴明觉得自己的人设也经过了史诗级加强。

虽然在脑海里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只过去了几秒。

芦屋晴明站直身子，拍了拍手，看向打了自己一棒子，又递过来一颗糖的琴酒，露出了一个像以往那样温和的笑。

“这药是雪莉发明的？难得啊，她肯发明这种药。我能再找她要点吗？”

听到这话，琴酒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上下打量芦屋晴明几眼，见他一幅无事发生的表情，确实不像是伤心的样子，自己反而心情复杂起来。

沉默了几秒后，他吐出两个字。

“随你。”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芦屋晴明点点头，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朝伏特加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琴酒。

“我为了任务可是牺牲很大的，所以这次的任务……”

琴酒：？

“得加钱！”

琴酒：……

“加倍给你。”

站在一旁的伏特加见两人间的气氛有所缓和，连忙走上前来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