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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生一次的请求

歌舞伎町一番街。

顾名思义,街上开满了卡拉OK、舞厅、餐馆、酒吧、影院、俱乐部等各种你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用来尽情享乐的营业场所。

那是一条在入夜之后才真正活过来的街道,有着诸如“日本第一欢乐街”、“不眠之街”等称号。

这条街道有着足够漫长的历史,因此,在那些夜晚的霓虹灯之下,也有着没人能清理干净,阴暗肮脏的角落。

异国他乡的游客,酩酊大醉、远离同伴的客人,天真的愚蠢、自以为成熟、前来冒险的愣头青,亦或是毫无防备、碰巧路过的行人,都是躲在黑暗里的那些鬣狗的目标。

阿勇就是一条这样的鬣狗。

他在这条街出生,父母不详,被一条老鬣狗捡到,长大后自然也成了一条鬣狗。

但是,他不甘心。

他不想像这条街上的其他鬣狗那样,躲在黑暗里,窥视着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客人,寻找自己能吃下的猎物。

幸运的话偶尔能从中找到一两个,饱餐一顿,不幸的话就饿几顿,快死了就找街上的黑诊所或者,鬼知道会面临什么但是有钱拿的店铺。

然后在寻常的某一天,像老鬣狗那样,在一个无人问津、满是脏污的角落里停止呼吸。

活着的时候没人在意,死了反而引来几个黑衣服的乌鸦,将他拆分。

阿勇也试过投靠黑帮,可他瘦弱不堪,也没有什么傍身的技能,他甚至不像那些老练凶狠、见过血的鬣狗能吃人。

他唯一会的,就是老鬣狗教给他的,从一个人身上顺走些东西的技巧。

如果非要问,他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他天生就能分辨哪些人惹不起、哪些人惹得起。

然而,这个天赋总有失误的一天。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晚上,街道上灯红酒绿,他看到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浑身酒气的老头,本来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没想到,他在老头破旧的衣服口袋里看到了几张花花绿绿的日元和一块石头。

一块有着彩色反光的黑色石头。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饿的眼花了,那只是块普通的石头,但是,他确实看到了那几张日元,而且他已经饿了很久了。

于是,虽然那醉醺醺的老头让他想起老鬣狗来,但他还悄悄靠近老头,探出手,试图绕过石头,摸走一张日元。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直到他刚碰到那张日元,就被一把刀抵住,刀刃冰凉,立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抬起头,看向握刀的人,正是那个老头,不,凑近看他才发现,那是个头发灰白、胡子邋遢的青年人,至多不过三十来岁。

那人穿的像是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一样,但是他的眼神凶狠而锐利,比他见过的最可怕的黑帮头目还要令人颤抖。

“你看得见这块石头?”

阿勇听到那人嗓音沙哑的开口,不敢吭声,先是胡乱摇了摇头,然后又赶忙点了点头。

阿勇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天。

但是没有,青年人放过了他,并且还把那几张日元都给他了。

后来,青年人在街上一个隐秘的小巷子里,开了一家没什么人光顾的店,阿勇成了店里的伙计。

阿勇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能吃饱饭,也不会哪天就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偶尔还有新衣服穿。

唯一的问题是,店里的少有的几个顾客一个比一个奇怪也就算了。

为什么今天来店里的贵客会比老板还吓人啊!!!

“这位客人,请,请跟我来。”

阿勇浑身僵硬到发抖,声音也打着颤,做出一个不太标准的引路姿势。

“哈~你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芦屋晴明笑着眯了眯眼睛,“你认识我吗?”

“抱,抱歉!”

阿勇不由提高了音量,道歉后嘴巴开开合合,想要解释,可嗓子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嘛,算了,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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