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使者留下地址，晚上悄悄溜出去和她会合。

我给爷爷留了一封信。

会合的地址是在北境，北境地域辽阔，此时正值凛冬，缺乏管辖。

使者给我蒙了眼，乘坐她的大雁，飞回了女羌。

路上倒是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女羌的地盘。

等待我的是文琪。

“你果然来了。”文琪似乎并不意外。

“贺兰瑜呢？他怎么样了？”我询问她。

“现在还没死，一会儿就不一定了。”文琪带着我向军营走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关押贺兰瑜的牢房，他正被绑在木架上，而审问的人，正是许阳。

“你肯为他而来？”许阳看我的眼神让我一惊，他不会想起来了吧？

我回去问过裴午，他说许阳对我用情很深，他用蒙术也费了一番功夫，他既然见到我本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也不是很清楚。

“幽幽！你怎么回来了？”贺兰瑜看到我很担心，也不顾及身上的伤。

“你们要对他怎么样？”我问许阳和文琪。

“看你的表现。他答应我们给出巫云六州的地图，结果居然是耍我们。”文琪回答。

巫云六州，是北境的关口，如果给出了，贺兰瑜就算有命回去，恐怕也不好过了。

贺兰烈素来寡情，子女又众多，恐怕不一定会牺牲土地来救贺兰瑜。

所以贺兰瑜为了救我，踏入虎穴，真是糊涂。

可我又好到哪去呢？现在自己也身陷险境，可能还会变成要挟爷爷的把柄。

但是，如果贺兰瑜因我而死，恐怕我这辈子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你们想怎么样？”我思考胜算有多少。

“说来对于你也简单。”文琪突然温柔一笑。

“我的郎君看上了你，如果你愿意嫁给他，我们就放了贺兰瑜。”文琪继续解释。

许阳显然吃了一惊，他可能没想到文琪会这样说。

和许阳一样吃惊的，还有我和贺兰瑜。

“你身为他的娘子，居然给你的郎君强抢民女，我该说你贤惠还是善良？”贺兰瑜嘲讽。

文琪恼羞成怒，用布条封住了贺兰瑜的嘴巴。

许阳沉默，却还是用深情的眼神看我，我愈发觉得他想起来什么。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我询问。

“你不愿意嫁我？因为我娶妻生子了吗？”许阳情绪激动。

“不是的，因为我有喜欢的人。”我在思索怎么能体面地拒绝他。

“贺兰瑜？还是裴辰？”许阳不打算放过我。

裴辰？他果然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我抬头看许阳，发现他噙着泪，正看向我。

“许阳，抱歉，是我害了你，你应该忘了我的。”想到他这些年为我吃的苦，我的眼泪也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