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感是什么？”

“就是，辨别方向的能力。据说鸟儿能够在长途跋涉的迁徙中不迷失方向，就是因为它们具有很强的方向感。但是这个方向感是怎么获得的，在妈妈生活的那个年代，科学家有很多猜测……”

“妈妈生活的年代，是指我还没出生前吗？”

“呃，不是。我指的是地球历2020年前后，妈妈老是梦见那个时代，就像我真的在那个时代生活过一样。”

“这当然不可能，妈妈不可能生活在一千多年前。”

“是的，不可能，我知道。”但梅溪心里却没那么确定，梦中的场景清晰真实，有时她都很难分辨出到底现在元磁星的生活是真的还是梦中才是她的真实人生，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每当梅溪出现这种神思恍惚的样子，阳阳都会很害怕，似乎妈妈就要从眼前消失一样，他提高声音：“阿波罗不会迷路，不管迷雾森林怎么变化。”

“迷雾森林？”梅溪回过神来，“是这个林子吗？”

“对，我取的名字。阿波罗告诉我，每当起雾时，林子里就开始乱，雾散后很多东西都变换了位置。可是它不会被迷惑，所以它总能找回我们岩中屋所在的方向。”

“这么奇怪？那你千万不要跟阿波罗失去联系，看来我们只能靠它来判断方向了。”梅溪急忙说，她没想到这里环境这么复杂。“对了，什么时候会起雾？起雾时我们一定不能动。”

“这个我就不知道，我没见过起雾，而阿波罗分辨不出时间。”阿波罗也有弱点，方向感强了时间感却非常弱，也许时间对它从来不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那好吧，我们继续走一段。你跟阿波罗保持联系，同时注意跟着我。”

这次梅溪专心走路不再被路边的风景吸引注意力，倒也无惊无险，只是走的气喘吁吁，阳阳却气息平稳牢牢的跟在她身后。

“阳阳，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梅溪停下来看了看天色，跟前几天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整个迷雾森林上空就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白雾，除了一点点光线什么都不能穿过。而那一点点光线，阴沉压抑，仅能勉强看见周围方圆不出十米的范围，现在可见范围已经缩至三四米，梅溪估计天色已晚。果然，没一会儿，她设置的提醒闹钟就响起来。“该扎营了。”她说。

“好吧，为了安全起见。”阳阳同意。这几天妈妈总给他灌输做事有规律，安全第一的思想，他也学到了野外生存的一些技能，并身体力行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