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盛村靠山吃山,田地多为依山开垦的梯田,除种田外,村里很多人都以跑山为生。
赵春来出门的时候,正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进山的人三五成群,浩浩荡荡。
张成虎也在其中。
“春来,春雷好点没?”
瞧见赵春来,他问起春雷的情况:
“他的法子,我让我娃试了,说是以前难以跨越的桎梏,一下子就突破了,他还夸下海口,说今年一定能得气。
若是成了,我一定摆几桌谢谢春雷。”
赵春来摆了摆手,故作苦闷:
“唉,命好歹是保住了,但要花好久养身子,我这会儿就是去山里,采些补气血的草药。”
听到这话,张成虎也叹息一声:
“命保住就好,你是不知道,有好些人都死在那场塌方里。”
“村西头的小李你还记得吧,媳妇儿特俏那个,才过门两年。
日日夜夜盼着相公回来,结果把自己盼成了寡妇,听说哭了一夜。
要我说还不如哭死拉倒,她一个柔弱女人,上有婆婆,下有孩子,以后可咋办呢。”
“还有老张头,就那么一个儿子,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
这时一旁的人插进话来:
“老张头?张叔你还不知道啊,昨儿夜里在梁上吊死了。”
听到这话,张成虎先是惊讶,随后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一句话:
“也好……也好,解脱了。”
赵春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老张头,虽然年纪大了,但还能一个人勉强维持生活,去年收成不好,这才让唯一的儿子去服了徭役。
如今唯一的儿子没了,赵春来想,老张头活着的盼头也一并没了。
“对了,今天咱们进山得小心点,昨天发生了件怪事。”
来搭话的村民忽然神神秘秘起来:
“你们可别告诉别人,我也是听说的。”
“昨天杜胖子出了村,应该是进了山,结果到夜里都没回来。”
“出去了一伙人连夜找,今早他们回来了,可杜胖子还是没回来,恐怕是遭了妖怪。”
听到这话,赵春来心底松了口气,还好他做的小心,不然昨晚就该被敲门了。
而张成虎听了却很是高兴:
“呵,要是真的倒好了,也算给咱们村除了一害。”
村民却立刻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可别张扬,据说早上村长又组织了一批人进山,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被他们听到你刚刚的话,抓你去定罪就完了。”
听到这话,张成虎立刻把嘴闭上。
他们身后不远处,三个人的目光锁定了过来。
“老二、老三,你们去盯着张成虎和赵春来,我盯住剩下的那个,中午老地方汇合。”
曾大虎给二虎和三虎下了命令,他们身处人潮,周围却出现一片真空地带,没有村民敢走在他们旁边。
只因他们是村里赫赫有名的曾家三虎,杜元手底下的金牌打手。
当看到他们站在门外,那便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家破,要么家破人亡。
而就在今早,他们得到了命令,一定要查出杜元去了哪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曾大虎觉得两个要求都挺难为人,在山里留了一夜,还活着的可能不大,别说有全尸,有残骸的可能都不大。
他对杜元没什么情义,也不想仔细找。
村里就业岗位不多,一个萝卜一个坑,杜元没了,他才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