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罹站在檐下,借粗大的立柱挡住自己身影,悄悄探出头去看殿外的景象。
殿外百姓熙熙攘攘,期盼地看着殿前,不少百姓将自己的小娃娃顶在肩头,小娃娃朝着殿内咿咿呀呀,肉乎乎的小手一张一合。
“在这待着做甚?这是风口,不若去里面?”
话音从身后传出,沈止罹心漏跳一拍,打了个激灵,站直向后望去,是换了白色大袖的滕云越。
着劲装时的滕云越浑身充满了力量,面色时常冷凝,眼瞳里也无甚情绪,而换了身衣衫的他稍稍消去了冷漠,平易近人了几分,白衣飘飘,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沈止罹回过神,拢拢大氅,笑道:“我看外面这么热闹,出来看看。”
滕云越上了山便要去处理宗门事务,将沈止罹带到殿后的小间,又摆了果脯点心茶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此时换了衣衫的他,大抵是事务已经处理好了。
滕云越长发被玉冠簪起,同色的发带垂落在背后,随着风飘摇,沈止罹像是看入了神,在发带飘来时,抬起手攥住了。
察觉到头顶牵扯,滕云越歪了歪头,看到沈止罹素白指间的发带,蹙了蹙眉,脸上现出疑惑来。
“师兄!都准备差不多了…咦,这位是?”
拐角处窜出来一个身影,和滕云越同样制式的衣衫,想来是赐福盛会的着装,不同的是滕云越白衣上用金丝勾勒出白泽纹样,而那男子则是银线。
沈止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松开手中发带,看向来人。
滕云越转身,面对师弟,面上也依旧冷淡:“这位是乞祥峰的首席弟子樊清尘,算是我的师弟。”
沈止罹弯起眉眼作了个揖,嗓音清亮:“樊大师好,我名沈止罹,大师唤我止罹便可。”
樊清尘对师兄厚彼薄此的行为丝毫没有察觉,回了个礼,嘴上一刻不停:“当不得大师,不过微末功夫,倒是小兄弟你,长得一表人才,可谓人中龙凤啊…”
清楚樊清尘秉性的滕云越听着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额角抽了抽,顿感头疼,刚想出声打断,余光看见沈止罹嘴角带笑,兴致勃勃地听着樊清尘说话,便由着他去。
三人移步进了内室,喝过半盏茶,樊清尘腰间传讯符亮起,樊清尘脸色一变,猛拍脑门:“哎呀,我忘了,师伯让我来请师兄过去,赐福盛会要开始了。”
端着茶杯的沈止罹轻笑出声,放下茶杯说道:“两位快去吧,外面的百姓还等着呢。”
甚少说话的滕云越摸了摸沈止罹杯上温度,又将茶添上一些,站起身说道:“止罹稍坐片刻,无聊的话可去殿外看看,赐福盛会还是有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