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侧耳认真听着,近来天气转暖,沈止罹衣着清减了些,衣襟领口微微敞着,他半趴在矮几上,从滕云越的视角可以看到一小块精致的锁骨,滕云越喉结滚了滚,强逼着自己将目光移到沈止罹手上的书中。
沈止罹无知无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自己哪里不懂,滕云越沉下心,一点一点为他讲着音律。
太阳渐渐落下,二人关了院门,慢悠悠往街上走去。
走到街上时天色刚刚擦黑,街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街道两旁摆满了灯笼,卖灯笼的小贩卖力吆喝着,几乎每个摊位前都停留了路人。
沈止罹含着笑意,身边路人络绎不绝,面前是抱着奶娃娃的女娘,她的夫君小心护着她,怀中娃娃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嫩乎乎的小手挥舞着,还没长牙的小嘴咿咿呀呀,好奇的看着沈止罹二人。
沈止罹看着有趣,凑上前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小娃娃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嘴角还挂着透明口水,柔嫩小手握上那截手指。
沈止罹感受着手上轻柔绵软的触感,弯了弯手指,小娃娃咯咯笑起来。
沈止罹也笑起来,转头邀功似的看向滕云越,得到对方的一个浅笑。
前面人流拥挤起来,沈止罹收回手,人流穿梭间,那一家三口便消失在人海里。
藏在大袖下的手指还残留着软乎的触感,沈止罹摩挲了下指节,转头看向微微落后他半步的滕云越:“花灯繁多,不渡可有看到喜欢的?”
滕云越默默护着沈止罹不让撞到,面上虽无甚表情,语气却是和软的:“止罹有喜欢的?我给你赢过来。”
沈止罹指着前面的一个摊子,最上面挂着红白相间的白泽灯笼,笑眯眯地说道:“那个好看,挂得这么高,灯谜会不会很难?”
滕云越顺着看过去,自信道:“放心,定不负止罹所托。”
滕云越果然不负盛名,不消片刻,沈止罹手中便提上了那盏白泽灯。
“白泽是祥瑞的象征,是令人逢凶化吉的瑞兽,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万物状貌,这灯又做的这样好,我都不舍得放河了。”沈止罹拎着白泽灯,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
“那便留着,我再为你赢一盏便是。”滕云越看着把玩着白泽灯的沈止罹,眼里露出笑意。
“下盏灯便让我来吧,我学识虽不如你,但赢一盏灯是绰绰有余的。”沈止罹将白泽灯收进储物戒,面上露出骄矜,眼里碎金点点。
“那在下便静候佳音了。”滕云越目光温软,话语里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