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不推自开,打横抱着沈止罹滕云越跨进院门,将沈止罹小心放在榻上。
药效已经起来了,沈止罹面色好看些许,滕云越小心脱下沈止罹被血浸透的衣衫,没见多少天光的白皙皮肉上赫然几道狰狞伤口,皮肉翻卷着,还在汩汩冒血。
滕云越捏着衣衫的手一颤,完好的那只手悬在伤口上,又怕碰疼了沈止罹,颤颤不敢动作。
滕云越喉结滚动,眼中怒火滔天,是谁害得止罹这副模样?
他拧了湿帕,细致擦过沈止罹冒着冷汗的眉眼,曾经肚腹被开过大洞的滕云越,看着横陈在沈止罹身上的狰狞伤口,心疼的久久下不去手。
“不疼,止罹,我轻轻的…”
昏暗室内,身着劲装的冷峻青年,眉心蹙的紧紧的,执剑杀尽一整个杏花谷妖兽的手,此刻却颤抖着,轻轻捏着湿帕给榻上昏睡的少年清理伤口,嘴中时不时轻呼一下。
伤口清理干净时,盆中的水已经染上浅红,明明伤的不是滕云越,他却满身热汗,草草包扎的手掌因为他的不在意,伤口又崩裂开来,浸透了手上的纱布。
沈止罹身上的伤口太深,化玉膏抹上后只浅浅愈合一层,滕云越嫌弃地看着手上价值数万灵石的化玉膏,随手将用空的玉瓶放在床头。
细致地将沈止罹清理一遍,掖好被角,看沈止罹睡安稳后滕云越才退出里间。
染了血的脏衣被滕云越拿在手上,滕云越看着手上滴血的衣衫,眸色冷沉,他轻轻将门阖上,自己坐在廊下。
衣衫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浓郁的血腥味基本上都是沈止罹的,滕云越冷眼看着脏污的衣衫,手上掐起诀,试图找到一丝线索。
连着施了七八道诀的滕云越周身环绕着焦躁,止罹只是外出寻木料,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若是寻仇,止罹素日为人和善,除了自己来寻他,否则他门都很少出,这么一个温润如玉与世无争的人,什么样的人会和止罹结仇呢?一定是恶贯满盈心狠手辣的贼人!
滕云越捏着衣衫的手咯吱咯吱响,面色冷凝地将手中染血的衣衫烧的一干二净,什么脏东西,别碍了止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