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帽青年站在路中间,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色的雾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紧张,但他知道,这可能是他和阿军唯一的机会。
毕竟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在这荒郊野外,很少有人会轻易为陌生人停车,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阻拦了。
毕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平民老百姓难不成还敢直接撞人不成?能不能活命,甚至能不能从此飞黄腾达,就看这一次了!
就在他这么想着时,他眼中的雪橇车已经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将他撞上,却是丝毫没有要停住的意思。
由于在这空无一人的雪地中行驶,陈煜本有些百无聊赖,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再加之白茫茫的积雪有些刺眼,使得他的双眼有些疲惫,路都有些看不清了,更别说站在路上半个身体都陷在雪地中的棉帽青年了,当他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刹车,毕竟的车子下面可不是轮胎,那可是雪橇板,哪能说刹就刹。
于是他只能采取紧急避险,赶紧打方向盘。
然而,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由于他猛打方向盘,整个车身差点侧翻,车身翘起来一边的雪橇板竟然刚好划过棉帽青年的脖子。
一颗大好的头颅滚滚落下,棉帽都给撞飞了出去。
陈煜不由一阵愕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竟然无意中将人给装死了,而且还是以一种如此残忍的方式。
此时,其实陈煜一踩油门就可潇洒而去,大可当无事发生。
但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大善之人,但也不是恶棍,万万没有撞死了逃跑的道理。
他将雪橇车停靠在路边,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地上那具身首分离的尸体身上穿着单薄的外套,再看看落在不远处的一顶破棉帽,他眉头微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愧疚,人家都那么可怜了,还被他驾驶雪橇车切掉了脑袋,真是造孽啊!
陈煜的心情有些沉重,正打算用铲几堆雪将受害人掩埋之时,阿军冲了出来,跪在雪地上悲呼道:“兄弟~!我的好兄弟!”
他的泪水与鼻涕交织在一起,迅速结冰,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那已经没有生命的头颅,却又迟疑着不敢真正落下。仿佛心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看到阿军悲惨的模样,陈煜眉头一挑,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对方口中喊着“好兄弟”,然而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袄不出来拦车,却是让穿一身单薄衣物的“好兄弟”出来?
“混蛋,你撞死了我的兄弟!我跟你拼了!”阿军说着就要上来揪住陈煜的衣领。
陈煜侧身一闪避开了阿军的袭击。
随即淡淡道:“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我愿意给你赔偿。”
对方拙劣的表演早就被陈煜看穿了,但不管怎么说,终究是他撞死了人,该赔偿的他还是得赔,大不了给对方两箱泡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