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旭双眼瞧着他,笑问道:“以咱们游牧部落现下的盘缠,还能够在蜀山维持多长时间?”
旧毡帽说道:“多了不敢夸口,待上三五年时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龙啸旭点了点头,说道:“那样最好,你带着那些关东大汉,安排好咱们这一干人的食宿,便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咱们横下心耗下去,到最后谁输谁赢,也未可知。”
营帐外突响起一声女子召唤,三人起身出门一看,寒鸦温玉亭亭玉立,万福一礼道:“我家亭主身体偶感不适,明日再来比过。”
回到营帐后,旧毡帽揪然不乐:“咱们刚刚说了一句耗下去,她们就过来传话说今日休战。难道真的要在这个荒山野岭中,一连耗上三五年么?”
龙啸旭吁了口气,说道:“你注意到那位寒鸦的脸色了吗?”旧毡帽摇摇头。
徐顶峰这是插嘴道:“寒鸦脸凝寒霜,睫莹珠泪;必是遇到了极度难过的伤心之事。”
龙啸旭点头赞同:“方才峰弟在场中打斗之时,我看到有一只飞鸽从东北方向飞到了紫云洞。”
旧毡帽登时跳了起来:“东北方向?难道是杜鹃山庄么?”龙徐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长叹了一口气。
营帐外脚步声嘈杂,两位关东大汉满脸是血,一瘸一拐地走进了营帐:“少山主,咱们兄弟遭到了埋伏,这一次死了三四个人。”
旧毡帽惊呼道:“遭了暗算······?是什么人······?”
另一位脸带伤疤的大汉说道:“是······是叫做拳剑天狮的一干人······他们全身黑衣,出手异常狠辣······”
旧毡帽连忙递给他们每人一杯马奶酒,询问道:“你们身上的伤口怎么样?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伤疤汉子将酒一饮而尽,摇摇头说道:“不碍事,都是一些没伤到筋骨的皮外伤······”
他席地坐下,说道:“今儿一大早,咱们一行人就赶往三十里外的寒枫庄铺,去购买一些油盐酱醋菜蔬酒肉,回来的半道上小山坳处,遇到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剑士,并排成一排挡住咱们的去路,说什么是来自楚南浮邱山的拳剑天狮,要咱们拿出买路钱才能放过。”
龙啸旭徐顶峰对望一眼,脸上全是迷惘神色。
伤疤脸接着说道:“性如烈火的萧家兄弟二话不说,提起手中的砍马刀便冲了过去!谁知那些贼人出手非常阴毒,拍马迎上剑光翻飞,刹那间萧家兄弟便被砍断了喉咙,横尸当地。”
另一位汉子续道:“那几人立时大杀过来,快马纵横一剑狠过一剑,不多时咱们便折了三四位兄弟!俺与赵大哥一看势头不好,跳上马车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逃出了追杀。”
徐顶峰一脸怒意,提起一把青钢剑立时奔了出去。
当龙徐二人纵马急驰道山坳处,那一群劫道的黑衣剑士并没有离去。他们高声嬉笑着,正在翻转路中间的死尸搜寻银两。
徐顶峰二话不说拍马过去,长剑缭绕寒星飞散,立时有两位黑衣剑士前胸鲜血淋漓,倒毙地上。
剩下的一众人大惊失色,无比迅捷跳上坐骑,一边拍马奔逃一面从怀中掏出竹哨猛吹不止,将尖利的竹哨声远远传了出去。
龙啸旭手一挥,数只金钱镖破空飞击奇幻莫测,又有几位黑衣剑士身子一歪,从马上掉了下来!
徐顶峰夹马赶过去剑砍马踏,人惨呼马嘶鸣声震山谷,不一刻这些人全部变成了尸体。
又有一阵迅急的马蹄声远远传来,山道间一片尘土飞扬。
前面的旧毡帽右手扬摆,高喊声远远传了过来:“龙少主,老道仙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游牧部落须得以老山主的报仇大事为重!这些小蟊贼赶走就好,老人家让龙少主徐少侠赶快回去。”
龙啸旭点头答应,吩咐随后赶来的关东汉子,将游牧部落死去的兄弟抬在马上,带回去入棺掩埋。
白云飘浮的高空中,凄厉的鹰唳声唤鸣不止。徐顶峰抬起头朝天空中观看,海东青高空中不停翱翔盘旋。
他忽然惊讶地看到,海东青犹如一支离弦飞箭,朝山坳后面的一片丛林俯冲下去!
顷刻间,从山坳后传来一声声的鬼哭狼嚎,两位双眼淌流着两道鲜血的黑衣剑士,双手紧捂着脸颊,踉踉跄跄从藏身的树林内,奔跑到山道中间。
徐顶峰双腿一夹胯下马,飞速疾驰了过去。猛地将手中剑压在一位黑衣剑士脖颈中,冷然喝问道:“你们到底有多少同伙?为何要在此地拦路抢劫滥杀无辜?”
黑衣剑士浑身颤抖,抹着脸上的血迹哀声说道:“弟兄们一行统共八人,从杜鹃山庄连夜赶到此地!眼见这几位大哥······大哥们衣着华贵马匹良骏······以为遇到了肥羊,便······便起了歹心······”
龙啸旭惊呼道:“你们来自杜鹃山庄?山庄昨夜里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位黑衣剑士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咱们拳剑天狮奉绿林虎王的钧令行事,昨夜······昨夜里一把火,将整个杜鹃山庄······都烧成了断垣残壁······”
徐顶峰急声喝问道:“你们既然来自楚南浮邱山,就知道当时明月侠在虎穴中,到底遭遇了什么?”
两名黑衣剑士拼命地一起摇头,抹擦着眼中不停流淌的鲜血,磕磕巴巴地说道:“小人们······小人们只是最底层的黑衣剑士······怎么会接触到明月侠这等······这等虎穴中的最高机密?”
龙啸旭又是十多支金钱镖猛力抛洒,两位黑衣剑士身子猛地抽搐几下,马上萎靡栽倒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