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子爱珠玉,更何况是混迹风尘的勾栏老鸨?
雪月姑那颗充满贪婪欲望的心,一时间就被灼烁逼人的明珠勾住了魂。两只眼睛直直盯过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敢问雪月姑,此珠能否换得今晚的鹊桥仙子的嫣然一笑?”
“换得······换得!就是十个仙女,那也换得。”雪月姑一脸谄笑。
“凡事都要讲信义,一女岂可轻易许两家?”白云飞气得满面通红。
“白公子怎可这样讲话?老身只是看在令尊白大人的金面上,让下人敬了公子一杯清茶而已,又何时对公子有了许诺?”
白云飞满腔怒火,却无言以对。只得把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双眼中好像要喷出火焰一般。
“你······你究竟想要怎样······?别人惧怕你们白府,但俺们风花楼却是不惧······!”
雪月姑惊骇得连退好几步,虚张声势地出言恫吓。
白云飞蓦然警觉:自己身为官宦子弟,又是天狼帮的现任帮主,岂能在众目睽睽下,对一个不会武功的烟花老鸨用强?
雪月姑定了定神,飞快拿出卖身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签字画押,而后急忙抢过那颗【月光似水】的明珠。
她一溜烟跑回后庭卧房,紧紧拴好房门,捧着珠子翻来覆去瞅望不停,直疑似身在梦境一般。
江寒站立台上,左一眼又一眼肆意打量眉目如画的鹊桥仙女,好像在打量一件珍稀物品一般。
“素闻江南一带,有淫贼清风隐影辣手摧花,数年来无数女子惨遭毒手。似这等天仙般的艳丽容颜,任谁也放心不下。现下且看看身上有无纹梅,免得稀里糊涂赔了那颗明珠。”
他高高挽了衣袖,作势要当众撕扯鹊桥仙子的衣衫。
凡是来风花楼这等瓦舍消遣的酒客,大多是无良登徒子的无赖角色,一见有好戏可以大饱眼福,无不兴高采烈地推波助澜。
“无耻贼子,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跑到杭州城来撒野?且让你见识一下本公子的杀人手段。”
白云飞怒不可遏,呛啷一声利剑出鞘。
此举正中江寒下怀,他微一折身,龙泉血刃剑飞旋狂舞,爆出一团团森森剑花。
烛光飘摇忽闪,两人越斗越狠,台下一众人却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鹊桥仙子银红小姐,此刻也被两位丫鬟搀扶到高台角落,体如筛糠,不知如何是好。
剑招狠辣无极,剑气纵横交错。
堪堪斗得数十招,江寒一声长笑,身如狸跳兔奔,剑似流星经天。
“砰”
白云飞轰然倒地,血溅衣襟!
一道寒光闪烁,刀声------狂烈的破空刀声,呼啸而至!
急切间,江寒拧腰纵身,手中剑猛力上撩,硬碰硬叮当连连,火花四溅。
“无耻老贼,还识得龙泉血刃否······?”
提刀跳出圈外的白乐天毫不理会,伸手将白云飞扶在椅子上,询问的声音满含慈爱。
“飞儿,伤势如何?”
“父亲······快去······快去营救蒙横捕头的女儿!银红小姐······她······已经被知州衙门充为官妓了呀······!”
一阵阵的人喊马嘶不断传来,一排排控弦利箭,从每一个窗口探进大厅。
盔甲鲜明的官兵,手持寒光凛凛的长枪短刀,瞬间,将风花楼围成一个插翅难飞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