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霄这时已经从书院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门口上挂的引魂幡。
悲从中来, 嚎啕大哭!
渐渐地,灵堂开始有前来吊唁的亲朋,故交,同僚。
长公主看在苏月见的这层关系上,派人来走了一趟。
皇后孙靖派了管事姑姑送来奠仪。
太皇太妃,南宫漓,是亲自过来吊唁。
两人关系,外人不知道,但是苏玉正是知道的。
原来想着只要女儿能拿捏住这个王爷,那么将来也是有一争之力的。
但是现在太子顺利继位,如果能入宫,相信以女儿的实力,做一个有实权的皇后还是绰绰有余的。
女儿无论嫁给谁,他都想当那个国丈,然后手握实权,封侯拜相,成为名门后族。
一旦丁忧三年,苏玉正的年龄就比较老了,这仕途很难再有大发展了。
说不定皇上就把他这号人给忘记了。
可是老太太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走了,这下面的棋该如何走,还得再想想。
南宫漓的娘,走过来拉着苏月见的手说,“ 好孩子,节哀吧,以后不在京师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
苏月见黯然答是。
灵堂面前不宜多做交流,也就说了一句话就作罢了。
苏玉正现在是从一品大员,前来吊唁的人是非常多。
家里有苏玉正坐镇,有丧主,有主事。
苏月见只照顾好弟弟妹妹,不要出了差错就行。
苏月见,苏霄,苏瑶,换好白色麻布衣服,腰系麻绳,脚穿麻鞋,在灵堂轮流守灵,接受奔丧者的吊唁,还礼磕头答谢。
沈家,王家,齐家,吕家,苏家旁系的亲朋,还有老夫人自己娘家的远房旁支亲戚,就连宫里太后都派了管事来,这一天下来,苏月见眼泪也流干了,人像被抽干了气力一样。
南宫漓一直没有离开,但也只能隐在暗处。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就想在她难过的时候,陪着她而已。
晚半天的时候,来了一位身份不一般的吊唁者。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明,悬镜司的督主大人,人称暗夜行者。
此时已经没有其他吊唁的外人,苏玉正很是奇怪,平时也无往来,尤其悬镜司从不与外臣结交,这……
陈明前来接过三支香,点燃后双手握着作揖三次,插在香炉之中。
又走到苏月见面前,“请节哀!”
明摆着,陈督主是冲着苏月见的面子过来的。
陈明送上丰厚的奠仪,话不多说,就匆匆离开。
毕竟他身份特殊,不好在这里久待。
秦嬷嬷打他进来,就一直不错眼地看着这人,直到离开。
是他,一定是他。
跟老侯爷一模一样。
老夫人果然没有骗我,他还活着,还很威风。
秦嬷嬷眼睛湿润,看到郡主和陈督主活得那么好,她就算死也瞑目了。
南宫漓眯着眼,看出这小子对苏月见不一般,虽然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但他就是能感觉出,陈明对苏月见透着一股怪异的亲近。
南宫漓也知道此时不是吃飞醋的时候,暂且搁下。
王文君来给老夫人奔丧,顺便问苏月见回钟离的日期,她想着要去钟离继续学习,到时候哪怕在苏月见的手术团队里当个巡回护士也行。
这是她承诺过的,不能因为其他事情而改变。
苏月见则对她悄悄说了自己是苏玉正外室之女,她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所以她不用手术了,表姐也不用再为这个事情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