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夫之后在走廊坐了很久才回去。

夜里的科技城安静的像是睡着的橘猫，慵懒沉浸，任谁摸上去都能感受到温暖和惬意，却脂肪超标，难以捧起深吸，只能任由其享受梦与安宁。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马桶、卫生间已经焕然一新了，床铺也已摊开，昏黄的小夜灯打在柔软的床头，若白已经换上睡衣安静的睡着了，尾巴伸出被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床单上，抱膝蜷缩，看不出一点先前吐过的迹象。

再看她的肚子，白色的绒毛下是平坦的小腹，有规律的一呼一吸，呈现出柔顺的美感，没有一点肚子鼓胀的痕迹，如果不是吐了的话，那么食物又去哪里了呢？能量物质守恒又有何存在的余地？

这一切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事？牧夫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他不想知道。

自己从来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对这里的任何猫和事都不应该有丝毫留恋，也没兴趣了解任何一只猫的过去。自己有的两个前辈探员更是一个下落不明一个生死不知，不能在没必要的地方浪费精力。

所以事到如今，先睡觉吧。

…………

一夜无话，牧夫没有做梦。

直到一团柔软顺滑，弹性十足的肉团猛的跳到他身上时，他才骤然从睡眠中惊醒，惊愕的睁大双眼！

“呜呃——”

“起床了起床了，姐今天带你去见个教授！”

刺目的人造日光划破床帘，与凶猛的力道一同将他掀翻，牧夫怒目而视，却发现若白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格子纹的袍子和黑色长裙，以及一顶奇大的尖顶帽，尾巴上还系了根褐红色蝴蝶结，活像个霍格沃斯里走出来的魔法教师。

“要死啊？信不信老子生气了毁灭世界？”

牧夫皱着眉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叫起来过了，就算是‘混沌’也不会在他没醒的时候喊他起床！

“好好好，您老快洗漱吧，噢……你昨晚是不是没刷牙啊？”

“滚滚滚！”

他走到衣柜边开始找衣服，此次外出，若白除了他身上这一套休闲装还带了很多款换洗的衣服，黑西装自然也没有丢在安全屋，也被她带了过来。

不过，在看见带过来的剩下衣物时他还是愣住了。

浅蓝色衬衣……没什么问题，但真的要穿裙子吗？

“就是灰裙子也算了，为什么还有粉色蕾边带绑带的？”

“啊？哦。”若白不明所以的应了一声。

“这是我要穿的，你要穿的是灰裙子，放心，衣服会分开洗的。”

“不是这个问题啊！”

牧夫悲愤交加，冲到她的身边死死按住肩膀，吓的若白猫毛乱飞。

“为什么会有裙子啊？我看街上的其他男猫也不穿吧？难不成你是有奇怪的癖好？！我拒绝换装play啊喂！”

“咦噫欸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别这么靠过来啊好下头喵！”

若白红着脸推开只穿着内裤靠过来的牧夫，满脸气愤的在牧夫面前摊开一页杂志。

“去见教授肯定是正装啊，在科学城正装都是礼服灰长裙与长袍两种，待会我们要见的是华猫郡科学院的在职教授，怎么呢没有一点礼节呢？”

牧夫看去，杂志上是各路教授大神猫猫的合影，确实和若白说的一样，服饰基本都以长灰裙为主，裙子上面更有古老和复杂的纺织工艺，体现出了经典与肃穆的学术氛围。

“噢……”

牧夫沉默半响，突然冷笑一声。

“呵，你死了这个心吧，我就是穿自己的衣服也绝对不会穿裙子的。”

…………

科学城，绿茵道上，穿着灰色短裙的牧夫格外引猫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