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月姑姑没有别的亲人了吗?”我问完,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蠢,我是一时同情,想要帮她找到她的亲人,可是就算她的亲人还活着,确实像钟离瑾所说的那样,天大地大,该去哪儿找呢。
钟离瑾苦笑摇头,“没有了吧,我从没听她提起过。”
也对。
“那,你和他们母子一起生活了几年,难道……”我实在不知道,这些问题该怎么问下去了,有时候我也会特别憎恶自己,这无疑是挖别人的伤疤,钟离瑾的生母失踪,唱月姑姑又经历了家破人亡,还险些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萧夫人……你来乡下,到底想要查什么?能不能告诉瑾?”
出乎意料的是,钟离瑾还是问了。
我以为他能够忍住的,可能,他自己也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是在见过唱月姑姑和里翀之后,他还是忍不住了。
“荆齿草。”我说。
“荆齿草?就是那个,遍地生长的荆齿草?”钟离瑾对我的答案,可能有些失望,但是他确认过我所说的,确实没有骗他的意思以后,他更加疑惑了。
或许是觉得,荆齿草在乡下太常见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方才你说起荆齿草的时候,提到一些偏方,那你可知道,荆齿草还有什么作用吗?”我瞒着他,原本是不希望他作为钟离家的人搅进这件案子里,但现在看来……
钟离瑾不解,“荆齿草的作用很多,只是不知道,萧夫人所说的,是指什么。”
“那你知道,突然病故的姜氏,是因何种病症而过世的吗?”我问。
“……难道与荆齿草有关?”钟离瑾问。
“姜氏的病,用我的说法叫哮喘,和钟离孚是同一种病症。”我解释说,“而这个荆齿草,就是能够缓解他们哮喘的一味良药。”
“姜氏和叔父孚怎么会是……”钟离瑾原本诧异,可以想了想,大概也想到了一些蹊跷,既然是同样的病症,那么肯定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是相同的。
“诺儿昏迷不醒,可是我们在她手里找到一些东西,就是荆齿草的汤渣被烧成灰。她直至昏迷,还死死握住,说明她在临死前发现这一物,她知道这一物极其重要,所以留下了线索。钟离孚的病,在钟离家可谓是人人皆知,而且他住的地方没有种植任何草木,也是为了他的病,而姜氏的病一直隐瞒,是诺儿帮她偷偷熬煮汤药。在姜氏出事之前,钟离家知道姜氏病症的,应该就三个人,姜氏自己、诺儿,还有,害死姜氏的凶手。”我把自己关于这一段的推测告诉钟离瑾,“所以我在想,或许是诺儿帮助姜氏熬煮汤药的时候,或者是其他什么时候,被凶手发现了,所以凶手知道姜氏的病和钟离孚是一样的。利用姜氏的病症,神不知鬼不觉的害了她的性命。而诺儿一直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可她不敢说,她想要离开,却没有门路。而诺儿被从井里救出来的时候,手里却握着能治这种病的一味药的药灰,但是这个时候,钟离家患有哮喘的两个人,姜氏死了,而钟离孚才被人陷害,发病昏厥还未清醒。换做了你,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