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手中握着爹爹走时交给她的短匕首。

“只要进来，要一刀毙命！”杜若耳边响起爹爹叮嘱她的话。她紧紧地盯着密室的小门，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小门没有被推开。

一颗狗尾草被慢慢地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大哥？”一股热血窜上头顶，让杜若有些目眩。

这是只有爹爹、大哥和她约定的信号。外面平安。

门外的人悄无声息地迅速离开了。

杜若努力让怦怦乱跳的心平静了一会儿。

“你好好待着，我不回来你别动！”杜若转身看着呆坐在一旁的重耳，近乎耳语地叮嘱道。

“你去哪儿？”重耳紧张地问。

“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杜若道。

“一定要回来！”重耳似乎哀求地叮嘱道。

“会的！”杜若轻轻推开门灵巧地猫腰钻了出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

杜若定了定神，往巷子外面快步走去。她来到巷口外的一棵大树下。

“若儿！”杜若刚站定，一只手从身后把她顺势拉到树后。

“大哥！”杜若看不清楚，小声试探着叫了一声。

“是我，你大哥。”大哥的声音里带着喜悦。

“你怎么来了？”杜若惊喜道。

“我随晋兵们来的。你告诉重耳，四更时到涑水渡口，我送他们走。不能去蒲城。去屈城。就说是爹爹的朋友来帮你。快去吧，别耽误！”杜衡推了一下有些木楞的杜若道。

“嗯！”杜若看着一身黑衣的大哥反应过来，赶紧应道。

“公子呢？”杜若刚进院子，先轸从暗处闪到杜若面前，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先轸？进屋等着。别出来！”杜若把先轸推进身后的屋门。

先轸带杜若和重耳去找赵衰。四个人一起赶往涑水渡口。时间还早，几个人躲进河边的树林等候着。

“杜若，你是百里奚的妻子。为什么要搭救我们？”黑暗中，赵衰突然发问，想探清楚杜若帮他们的意图。他不太相信杜若口中的这个人。

“百里奚的妻子又怎样？你不愿走就别跟着！”杜若心里的火腾地被点着了。

“百里奚的妻子？他是谁？”重耳一把拉住赵衰压低声音紧张地问道。

“赵衰，你知道他在哪里？他还活着，对吗？”杜若一下子愣过神来，一把拽住赵衰的衣袖拖着他一起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他问道。

其他人都惊得站起身来。

“应，应该还活着。本来随大公主去了秦国。可听说半路上逃走了。现在不清楚在哪里。”赵衰被杜若拉扯得差点摔倒。

“这些你是咋知道的？”重耳厉声问道。

“说来话长。回头再慢慢说！你快松手！”赵衰挣了几下，可没有挣开杜若。

“快告诉我。不然，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杜若死死地拽住赵衰道。

“到底咋回事？赵衰你快说！”先轸不耐烦地埋怨道。

“现在只知道这些。要不这样，你到绛城将军府去，让我爹托人再帮你打听打听。”赵衰松无奈地妥协道。

“将军府？他们咋会信我，帮我？”杜若不肯让步。

“你拿着这个令牌给他们看就行。”赵衰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交给杜若。

“快走吧，别再耽搁了。已经四更天了!”先轸催促道。

几个人又赶紧往渡口走去。

一条小船静静地靠在河边。除了河面上泛着微微光亮，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没人？”先轸疑惑地看着码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