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翰停下了脚步,他好像无意中听到了相当重要的资讯。
另一端,两名筑基修士觉察不到嵇翰的靠近,还在继续斗着嘴。
被反问一句后,李姓修士想到什么,又讽刺地一笑:“说的轻巧,你有虚天残图吗?这东西在黑市上紧俏得很,我看你就是变卖所有家当,也买不起一件!”
张姓修士眉头一挑,刚准备反驳,耳边响起了另外一人的声音。
“两位道友,鄙人在外海闭关多年,不太了解最近时事,可否详细说说这虚天殿之事?”
正是一脸好奇的嵇翰,他努力装出和蔼长辈的表情,担心吓跑二人。
不料,两名筑基修士不约而同地怔住,他们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嵇翰,口若悬河的架势瞬间消失了,好像嵇翰结丹期的修为和他说出的话完全不匹配似的。
二人应该是用传音来回推搡了一番,最后是张姓修士老老实实上前,恭敬地答道:“前辈不知道虚天殿?此殿每三百年浮出海面一次,其中异宝众多,灵草丹药到各类法器应有尽有的。”
“像我们这种修士根本没机会进殿,若是能得上一件出自虚天殿的宝物可以算作是天大的机缘。”另一人补充道。
嵇翰心中打鼓,这么多人都知道虚天殿存在,那还算的上秘藏吗。而且,元婴老怪们岂不是也会去?
听二人细细解说许久,嵇翰才搞明白,虚天殿的传闻在乱星海修仙界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所以自己上前打探时他们才会露出怪异神色。
虚天殿每三百年现世一次,让他想到了每百年大潮解除禁制的漩汲洞,这种风格倒像是古修的手笔。
“离虚天殿下次出现还有多久?”嵇翰问道。
“禀报前辈,还有十九年时间。”张姓修士拱手说道。
听了这话,嵇翰更确认了一分。林银屏如此急切地寻找金丝蚕,最后甚至亲自攻入慕兰草原,果然是在赶时间。乱星海海域广阔,陆地面积却很小,很难像草原那样找到深埋地下的遗址,此女寻找的东西极有可能在虚天殿中。
“虚天残图又有什么讲究?”
“晚辈也没见过此物,只知道想要进入殿内,必须得有一张才可以。由于虚天殿内凶险异常,不是所有人都打算进入,前辈若是去大些的坊市或者拍卖会找找,应该是可以买到一张的。”
至于殿内的宝物,这二人就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了。以他们的修为与见识,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丹药与法器,在嵇翰追问之下,也只是说虚天殿内无奇不有,肯定有他感兴趣的物品。
嵇翰随即遣散二人,向着住处踱步而去。
十几年对修仙者来说几乎是弹指一挥间,与虚天殿三百年的间隔相比也短的出奇,得知了这一信息就得赶紧开始做准备。
如果他身在岛外倒是好说,可如今被万法门留下,实在是为他出了个大难题。
若是再晚一些,嵇翰怀疑自己是否来得及找到一张虚天残图。假如到了地方却被什么禁制挡在殿外,用功亏一篑都难以形容。
整个岑岳部都被不知名的宝物所牵连,于生死关头逃到乱星海,祁上师为了拖住林银屏牺牲、族人陷入颠沛流离,不是让他来天瑞岛上修养的。
要是没能从虚天殿中得宝,这一切都没了意义,他更无颜返回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