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嵇翰一时间语塞,支支吾吾给不出答案。
“你以为自己是林银屏的对手吗?现在她圣鼎的威能连我都难以应付,你卷走了宝物,又带回了什么能与其对抗的东西?还敢堂而皇之参加会盟。”乐上师秀眉倒竖,面色发黑,再度责问。
祁上师听到这番争执一言未发,略带讶异地回身望向嵇翰,似乎毫不清楚徒弟闯了什么大祸。
嵇翰根本不敢接触师父的目光,他快速翻找全身,口中嘀咕着:“乐上师,我明明带了——不对,是在……”
低头检查储物袋之际,嵇翰冷不丁闻到了凝魂花的气息。他浑身上下寒毛发颤,一个激灵间恢复了神智,像是从噩梦中醒来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自己身上哪有虚天鼎,明明还没进入内殿。
嵇翰后怕不已,他不敢再纠缠,抛下乐上师大步朝圣禽雕像走去。
“你想干什么?不准过去!”乐上师大怒,喝斥道。
听到此言,嵇翰反而加快了脚步。乐上师又叫喊了几声,却没有追上来。
雕像之下汇聚了众多法士,足有千余人。嵇翰发现很多人都是在天南前线中的熟面孔,甚至干脆是裂谷先遣队的战友,包括死在苍焰真人手下的几人。
会盟的组织者并未出现,众人在互相闲聊。
“阗天城终于被攻下了,围困了数十年,总算能挺进天南腹地了。”
“何止,他们的大修士在与仲神师斗法中陨落,再也挡不住我们了!听说北面还有紫金国、越国什么的,都会是慕兰族囊中之物。”
“现在天南极度羸弱,要我说,光靠天风部一个就足够攻城略地的。”
“哼,少吹牛,不是我们拜火部来援,你恐怕早就灰溜溜逃回草原了。”
几人一时间陷入争执,但只是像开玩笑般地讥讽了一会。
一名法士最先看到嵇翰,主动上来与他搭讪,显出一副极为相熟的样子:“嵇兄,当年你在决斗中当场斩杀穹老怪的英姿,小弟可是敬佩不已啊!怎么,这些年上哪去了?”
嵇翰面带异色地将其推开,在人群中穿梭起来,寻找着什么。
广场上并没有修筑起的木台,寻不到岑岳部的席位所在。如果还有哪个位置有特殊意义,那就是雕像脚下,神师祝衡现出身形的地方。
果然,圣禽雕像之前,嵇翰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淡黄色的阵法。六角形的图案似曾相识,与古传送阵的阵图如出一辙。
嵇翰没有犹豫迈步站了上去,黄芒彻底遮蔽视线之前,他死死盯着远处的师父与乐上师,喃喃保证道:“我会把宝物拿回来的。”
再度回过神来时,嵇翰并未按照设想中的顺序,来到乱星海,而是坐在湖中的一叶小舟上。清明仪摆在他两腿之间,太极图案匀速转动,卦象明暗忽闪。
视野中满眼高原景色,湖泊湛蓝透亮好似明镜,环绕湖岸的是云遮雾缭的雪山,岸边则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殿。
嵇翰慌了神,这好像是天澜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