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容被灰尘呛的直咳嗽!
气得她跺脚,转身对着一帮看客,“别看了,我们走啦!”
经过一天的清理收拾,小院终于可以勉强住人了。
午饭是秦嬷嬷从大厨房拿来的,馒头蔬菜肉汤,只不过拿过来都变冷了。
临时收拾出来的卧室,在东头第一间,里边床具桌椅都是现成的,床上已经铺上了新领出的素色薄褥,虽然简陋,叶修容却很满意。
卧房有一扇花窗,窗外有几棵很大的芭蕉树,枝干粗糙,长势惊人,宽大的叶片低垂着,更有杂草藤蔓纠缠其间。
然而这些她都不曾留意。
叶修容现在在收拾她那少的可怜的行李。
包袱已经打开放在桌上,只有几件换洗衣衫,一个荷包,以及不多的散碎银两,一本诗经,并一个不大的首饰匣子。
匣子里有不多的几件平常首饰,内又有夹层。里头珍而重之的存着布帕包裹着的半圆形的羊脂白玉佩。
玉佩质地极好,触手莹润,光韵内敛。上头雕刻着一只凤凰翱翔图案,雕工精致。不过看来这只是半块,直线部位切工粗糙,与玉佩的整体风格不相称,并不适合佩带。
是个好物件啊!
叶修容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又放了回去。
这样的好东西估计是原主母亲留下来的,可是她的记忆中却没有见过这块玉佩。
收拾好东西,只觉得身上粘腻得难受。
好在小厨房已清理出来,让秦嬷嬷烧了热水,又找出浴桶,她亲自洗了,才提回房间里。
美美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穿着柔软舒适的家常衣物,正拿着布巾擦干头发。
叶修容拥有一头发质极好的长发,直到腰际,连分叉都看不到。只是她却适应不了,从小到大都是留的短发,干净利落不用打理,要不是怕太过惊世骇俗,真的想一刀剪了它。
这个时候门口又一阵响动,秦嬷嬷在外头:“大小姐,老爷回来了,让人请您过去吃饭呢!”
叶修容诧异,这一天怎么还不消停啊,没看到天都要黑了吗?
不过既然这便宜老爹要见她,肯定是没法拒绝的。
而她也想看看这位叶相对她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想要至她于死地,估计不会,他要想让她死,估计也就轮不上方氏在路上动手了。那他知道方氏的动作吗?难说!
难道真是老老实实的接她回来选妃?
这些答案需要慢慢寻找。
一路过去,关于如何应对这位相爷,叶修容设想过很多,她从小就不在他身边长大,冷淡疏远是必须的,初来乍到的,放不开手脚,害羞,木讷也不在话下。父女感情什么的估计是浮云,她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那相府会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暂时栖息地。
一路跟着来接她的小厮,秦嬷嬷提着把灯笼跟在身边。
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上午见过方氏的厅堂。
上首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白面微须,相貌堂堂。
方氏正一脸娇媚的附在他耳边说话。
秦嬷嬷引她走了进去。
“老爷夫人,大小姐来了。”
叶修容走上前来,只静静的站在下首,垂头看着脚尖。
屋子里坐着的除了叶相夫妻,还有早上刚见过的两姐妹。
“修儿,快上前来,让为父看看。”
叶修容诧异的抬头看了叶相一眼,上首的男人正一脸慈爱的向她招手。
她依言上前两步,便又站下了,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
“在路上吓坏了吧,我听你母亲说,你们在路上遇到灾民作乱,以致去接你的何老四不慎跌崖坠亡,这马车还是你驾回来的呢,不容易啊!”
叶修容抬起头来怯怯地看了眼叶相:“何伯不幸遇难,我也很难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去接我,他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
说着,大眼睛里迷漫起一层雾气,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叶相见了,走到叶修容身旁,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各有命,你不需要多想!身为下人,纵是为主子粉身碎骨,那也是他们的本分,更何况这事是他自己不当心。与你无关!”
看到叶修容这副样子,边上方氏母女腹诽不止。
叶昭容更是冷哼出声:“这个小贱人在我们面前明明就牙尖嘴利的,偏偏在爹爹面前装鹌鹑,爹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今天在叶修容那受了一肚子闷气,当时还有几个闺秀在场,让她失了颜面正恼火得要死,现在看到叶修容这副样子忍不住就发作出来了。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