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之胜的脸上堆满了阴冷,他这口气憋的太久了。久到都快成他心里的一个顽疾。
六指可以死,但他晁之胜的脸面不能丢。这次不仅折了六指,还丢了脸面。
虽然大家台面上不敢说,但暗地里说的,他也不能假装听不见。
这次就正正名份,看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他晁之胜只是他大哥喂奶的巨婴。
第一看守所,所长办公室内,晁之胜坐在办公桌后。他把脚翘在桌子上,一点脸面都不给站在边上的肥头。
“人现在被关在这里,如果他死在这里。那么上面追究起来,这个责任我担不起啊。四爷。”
肥头的额顶有着细汗。刚刚听晁之胜的意思,是要让昨天送来的那个罪犯,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这种事情,他哪里敢做。他晁之胜有他大哥,我干居民一个。到时候出事了,是屎不是屎都往我头上盖。
“不是说要你动手。只要你假装不知道就行。你可以请个小病假什么的。这事不就与你没有关系了。”
晁之胜点着雪茄,吹出来的烟雾,差点把消防系统触发叫起来。
“可是........。”
砰!晁之胜随手抓起烟灰缸对着肥头扔来。
肥头躲闪不及,脑袋当场被砸出一个洞子。血红色的热流瞬间从头顶淌下来。他话还来不及说完,便抱着头蹲了下去。
“现在受伤了,可以请假回家了吧。”晁之胜阴着脸,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他面前叫嚷。
“吃过晚饭,送他上路。那小子是个狠茬子极其强悍。不能大意了。不然六指也不能被干掉。”
晁之胜对着边上的一名管头说道。这人便是通知晁之胜前来的牢管。也是他晁家养的狗腿。
“四爷放心,在这江川。晁家说几点埋人就是几点。”
晁之胜冰冷着脸,他望着那一直蹲在地下,抱着肥头的家伙。“可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大家似乎都已经忘记了啊。”
江成坐在最后的一个角落里,他凝神闭眼,那般模样像是准备睡觉了。
“小老弟,因为啥子事情进来啊。我是这里的班长,常规的登记一下。”
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比较偏瘦,个子不算高。说话也是蛮客气的。他手中拿着一本登记簿,询问着江成的大概。
“我姓汪,大家都叫我汪班长。”
“杀人!”江成道。
“知道,看的出来。”汪班长望着江成的装扮。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许是他见的太多,麻木了。
“还是你自己写吧,就按照上面的一样。名字写自己的就行。”汪班长把登记簿放在江成的面前,这种人心事重,能不说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哐哐哐........又是铁门被打开的声响。
“今天还真特么的热闹啊,不来就不来,一来像赶集啊。”汪班长望着铁门,怎么感觉怪怪的。
三个壮汉,凶神恶煞的。刚一进来,三人的目光统一的向江成望去。
他们的目的很直接,就是进来把那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弄死。至于怎么弄,四爷没说。既然没说,那就简单多了。
“起来,全特么躺在这里等死啊。”壮汉刚刚跨进号子,其中一个便对着铺位上的那几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