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时分,
乌云遮月。
王家大寨,后宅少许灯火,中庭一片漆黑,前宅灯火晦暗。
墙高一丈有余,除了南向正门,还有开在中庭位置的东侧偏门。
青年道人背剑,左右还跟着多少有些心慌的三个手持长棍青年。
木棍丈许长,虽结实,一端也做了削尖处理,但终究不比长矛。
“文三、文四,你俩在侧门百步开外猫着,旦发现有慌不择路逃出的,便捅上一棍。还是那句话,我争取不让他们有遁逃机会。”
两人紧了紧手中长棍,齐齐低语,
“好。”
“大毛跟我来!”
二人来到正门开阔广场,这是佃农们纳粮之所。
大门套右下一扇小门,这也是寻常大户人家的标配。
门口两个灯笼散发微弱光晕。
“道爷,门后有门房,里头有个老头,还养了恶犬。”
“前院至少有4个家丁值夜,即便在打盹,身上必然带着家伙。”
“其他都在中庭家丁厢房,在东边,西边厢房住的是匠人和小厮。”
苏青眨眨眼,
“你之前进去过?”
“是啊,帮他家池塘清过淤。”
这岂不是说护卫大头力量不在前宅?
与网文大户人家中庭只是景观完全不同嘛!
“那你特娘的不早说!”
大毛挠头一脸讪讪。
“你在这守着,待我杀光了家丁,来给你开门,后宅里的那些玩意,便由你来弄死,可好?”
不让这货见血,如何当头领。
这憨子毫不犹豫点头,
“好!”
苏青夜下急奔,绕去了东墙。
“道爷~”
蹲守的文三,文四低语惊呼,
咋个又跑这来了。
“你们照旧,我从这进。”
说罢,直奔墙下。
在二人视线中,
那模糊身影压根没从门过,而是从围墙忽闪几下便消失在墙头。
苏青掠下高墙,就地一个翻滚,几乎没发出响动。
黑暗中,双眸闪亮,四下张望一番,便朝侧门处潜行。
‘果然有值守!’
侧门不大,刚好容下一辆牛车通行。
一间小木屋憱在靠门的围墙边上,一个家丁正坐在藤椅上睡觉,身上还裹了薄被。
杀人苏青可不陌生,
这辈子没开荤,不还有上辈子么!
轻手轻脚到椅背后面,
一手捂嘴,一手长剑横拉。
这倒霉催的家丁,脖颈被切断大半,身子一阵痉挛哆嗦,彻底没了响动。
悄悄推开小木屋,里头果然还躺着一个,呼声震天。
‘两个!’
苏青悠哉悠哉凑到侧门一探究竟,
‘不是铰链,却比铰链结实,双开朝内,可以堵住让外面的人进不来,却阻挡不了里面的人想出去!’
‘看来以后得准备几根链条锁,从外面门扣上锁死。’
‘至少凭人力从里头休想拉开。’
畅想一番,为自己的睿智点了个赞。
打家劫舍容易,不放走一个通风报信,给足己方时间,将财物运回来,才是王道。
这年头信息、交通落后,又是寻常人不敢靠近的高门大院,想捂上十天半月,只若等闲。
长剑挑开东厢房的门栓。
此间大通铺,呼声整天,咸鱼味直冲天灵盖。
苏青数了数,通道左右一长溜,足足16人!
无声弄死一个后,苏青觉得毫无挑战性,
“老子是匪,又不是偷,怎么跟贼似的!”
不再辛苦去捂人嘴巴,抬手一剑刺向心房。
惨嚎声惊心动魄。
“谁!”
“入娘的,你是山上的小道士!”
“别杀我,别…啊~”
“抄家伙,贼道凶狠,一起,啊~~”
“饶命呐,我还不想死啊……”
苏青如没得感情的侩子手,
五岁练剑步,一剑练10年,一合之敌都寻不见。
也是睡梦中惊醒的汉子们吓破了胆,压根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惨嚎尖呼声,在夜深人静传荡进王家大寨每个人心底。
苏青一身染血从厢房出来,恰迎上前院冲过来支援的四个带刀汉子。
“你,你是凌云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