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天上的星星,是否还留存着我的那份位置?”
“会的,一切都会的,不必匆忙,一直,一直走下去,只需等待。”
夜空中,一轮红月高悬。那月亮仿佛被鲜血浸染,散发着妖异而诡谲的光芒。它的边缘模糊不清,像是被一层朦胧的雾气所笼罩,使得这红月更显神秘莫测。
红月的颜色并非均匀的红,而是深浅交织,有的地方如暗沉的淤血,有的地方则似燃烧的火焰,透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
在红月的映照下,大地仿佛被披上了一层血色的薄纱,一切都显得阴森而恐怖。树木的影子被拉长扭曲,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原本平静的湖泊也泛起了诡异的红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在世界的一角,那条寂静小巷的边缘,在红月诡谲光芒的映照下,独自绽放着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
微风悄然拂过,山茶花轻轻摇曳。它的每一次摆动都像是在与红月共舞,又似在抗拒着这奇异光芒的笼罩。纤细的花蕊在朦胧月色中若隐若现,宛如隐匿于暗夜中的珍宝,散发着诱人探寻的神秘气息。
周围破旧的砖石墙壁在红月的晕染下,透着一种阴森的氛围,越发衬托出这朵山茶花的孤独与倔强。它好似这混沌世界中的一抹希望之光,虽身处黑暗,却依然绽放着绚烂而不屈的美丽。
“将军!王城!王城塌陷了!”一名士兵满脸惊恐,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慌和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经降临。
“报!西北地区敌人已经到达城门下!”另一名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身上的盔甲残破不堪,沾染着鲜血和尘土,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将军!还不出手吗?!”身旁的副将心急如焚,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刃,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通红地望着将军,大声催促着。
“林清野他人呢?”将军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报!他,他已经……消逝了”前来禀报的士兵声音颤抖,几乎要哭出来,那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一切的繁华,该结束了,没有哪个国度可以永存,这个时代,该谢幕了。”将军望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将军!将军!夏将军!报!夏将军昏迷了!”又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跑来,声音中带着哭腔,打破了短暂的沉思。
一阵灼眼的白光包围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少年啊,我以风神之名,铸就你之躯!重振风界荣光!”
【飞翔吧,飞翔吧,在世界的尽头,云与海一起结冰,万缕清风肆意飘扬,荣光的战旗啊,随着青色的季风,带来崭新的希望!无论风向吹至何方,昔日的繁华,将以风神——许清野的名义,召回,愿你的启程永远坦然,斗志永不败落,以凡人之躯,决战到底!】
【繁星白白花花,这个世界一直在发光,却从未照到他脸上】
一束刺眼的白光倾倒而下——
在一个阴云密布的夜晚,黑暗如巨大的幕布笼罩着世间。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将天空压得极低,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
梦见过一场梦,一场极其梦幻,极其恐惧的梦。
清冷的血红之月下,寂静无声的胡同边隙。光与影如同调皮的精灵,尽情嬉闹,月与星在浩渺夜空相互交织。一个孤零零的男孩,顶着个瘦小的身躯。那是一个飘着飞雪的夜,凛冽如刀的风肆意划过,仿佛要抓破眼眸,他紧紧依偎在墙角,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内心充斥着无尽的不安与深深的恐惧。他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显得如此脆弱,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他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遮住了那双充满无助的眼睛。
破烂不堪的墙角里,点着一朵花,那是红艳艳的山茶花。它有点儿焦枯了,顶着沉沉的雪,却在这赤红色的月色下,似乎绽出了一缕红光。花瓣边缘已经有些枯黄,被积雪压得微微弯曲,但它依然顽强地挺立着,那一抹红色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显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倔强。
在梦中醒来,望望四周的残壁,这不是梦,原来——就是现实。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残破的墙壁,斑驳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苦难。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绝望,不知道未来的路在何方。
月色模糊了梦与现实的边际,也粉碎了这漫天的晨星。是谁的哭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格外响亮。是谁冰寒的泪,浇灌醉了那株山茶花。男孩静静哭泣起来。他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厉,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那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山茶花上,仿佛在为它的坚韧而感到悲伤。
哪怕那月亮再怎么红、再怎么赤,也失了光与热。也失了那个熟悉的背影……皖纪望着那轮月亮,心中充满了怨恨。他渴望温暖,渴望关爱,可这一切似乎都离他那么遥远。那个曾经熟悉的身影,那个能给他带来安慰和依靠的人,如今已不知去向。他只能独自面对这残酷的世界,在这寒冷的夜晚中,抱紧自己,寻求一丝温暖。
血红的月亮高挂在天际,那浓稠如血的色泽仿佛是被世间的苦难所浸染。它散发着诡异而不祥的光芒,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阴森的氛围之中。
然而,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那是黎明即将到来的征兆。渐渐地,这微弱的白色开始蔓延、扩张,一寸一寸地吞噬着黑暗。
血红的月亮在这逐渐增强的光亮中显得愈发黯淡。它的轮廓开始模糊,原本鲜艳的红色也逐渐褪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抹去了色彩。
最终,月亮完全消失在了天际,只留下一片淡淡的痕迹,证明它曾经的存在。那曾经令人胆战心惊的血红色,如同一场噩梦般消散,被清晨的曙光所取代。
——第一次见到许清野是在那一个月夜。
天色已由暮色转入深夜,天边坠着些斓星闪烁着。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发出低沉的呜咽。
皖纪有意避开热闹的主干道,走了一条通向医院的幽静小路。这条路一般没什么人走,暖色的灯光下,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背影。只是今天貌似多了一个人。皖纪伫立看了看:红黑色身影靠在边上的高墙,在胡同尽头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空气中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稀稀月影斑驳在男子魁悟的身材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皖纪心中暗想,脚步轻缓得如同飘落的雪花,悄悄地上前,然而,他还是被注意到了。许清野微微抬头,眸色平静如水,朦朦的月色下,嘴边一道浸血的伤痕好似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斗殴。
男子咧嘴轻轻一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皖纪:“你怎么在这?”
皖纪重重一怔,满是疑惑地问:“我,认识你吗?”
男子挑挑眉,很轻地嗤笑了一声:“认识。”
皖纪微微俯下身,他的声音很轻,“你是?”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一丝惆怅:“我叫许清野……你——忘记我了?”
“抱歉……没有印象,我叫皖纪,很高兴认识你。”皖纪朝他伸出手,微微扬了扬眉。
许清野微微一颤,缓缓伸出手,到了半空,又缩了回去。他的伤口很重,肿胀的迹象若隐若现,手臂因为有绷带遮着不太清晰,但脖上那道竖直贯穿的伤痕,触目惊心。皖纪仔细端详时,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咽血水。
“嗯?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吗?”皖纪无奈地皱了皱眉,“要不要处理一下。”
“无碍,小伤,不劳你费心了,你不是他……”
“我——不是他?”
“所以,你打算待在这里多久?”许清野望了望皖纪,冰冷的瞳眸中闪过一缕不屑。
“你的伤还是处理一下吧?”皖纪道。
“真没什么。”许清野笑容肆意,“你的执著倒挺有趣,你很像他,但不是他。你还不回家吗?”
暖色的灯光柔和地笼在他硬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上,那温暖的光线却在他脸部的轮廓处投下一片深黑的阴影,使得他的面容更具立体感和神秘感。那阴影仿佛是黑夜的触角,悄然蔓延在他坚毅的下巴周围,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峻的气质。
“我……我没有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凄凉和孤独,那空洞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和迷茫。
“没有别的意思,你现在去哪?”他缓缓起身,动作沉稳而优雅。他的手轻轻抹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迹,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宝物。他挑了挑眉,俯看着皖纪,眼神中带着探究和关切。
“医……医院。”皖纪眼神闪了闪,目光中透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想要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那脆弱的内心。
许清野浅浅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羁和洒脱。“用我送你一程吗?你不疼吗,我也是很痛的吧……”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他蓦然心尖一颤,原本装作毫不在意的脸,突然僵住了。那瞬间,他所有的伪装都土崩瓦解,内心的痛苦和脆弱瞬间暴露无遗。“是啊……疼……”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被寒风撕裂的落叶,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无奈。
过了一会儿……
“去医院干嘛?”他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眼神中透露出好奇的光芒。
“我母亲患了重病……今晚,要做手术,父亲在我 5岁时就因车祸走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说话的人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神黯淡无光,充满了痛苦和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愿神保佑你……”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和无奈,眼神中闪过一丝同情。
“不了,这个世间,没有神明了。”那人绝望地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对命运的悲愤和对生活的失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控诉着这个世界的不公“没有了……”
“不是的,只要还有风在,一切都有转机。我送你一程吧!”他坚定地看着对方,目光中充满了鼓励和决心。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希望和力量。
许清野的四周忽然旋起一阵清清的凉风。
风很轻,很温柔,拂在脸上凉丝丝的,轻轻撩起他的黑裳,眸中隐隐发着荧火般的青光。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很英峻,很魁悟,在与青风相互挑逗,风愈来愈大,皖纪甚至偷偷驱动了点元素力,却还是有些站不住。
一个很凉的手犹如冰冷的铁钳紧紧抓住皖纪的手腕,那只手微微轻轻一颤,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敬畏:“这是……仙人吗?”
“小孩可真是好骗,抓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随意,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小小的玩笑。
“我才不是小孩。”皖纪用力挣了挣他的手,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服气。他眉头紧皱,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如同枷锁般牢固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