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整个沙溪乡到处都出现官兵的身影,哪里有困难,哪里就会出现官兵。
大伙都知道这个领队的将军就是自己乡里出去的人,熟悉的人都叫他农农,或者农哥,农弟,不熟悉的都会尊称他一声许将军,都把许英杰搞得很不好意思。
他每次都用心解释,自己还不是将军,自己离将军还差的远,不过乡亲们可不管,总之一口一个许将军叫得很亲热。
许英杰没有办法,只得更加卖力气的服务百姓,别人都叫你将军了,你还不多辛苦点,你对得起父老乡亲么,那不是占便宜了。
他家都住在沙溪乡羊山村,不过回来几天了,他虽然路过家门口两次,不过一次都没进去。
有一次许英杰婆娘杨氏和孩子都在家门口喊他,他就远远看了一眼,招了招手,然后就没然后了,带着手下官兵就去其他地方干活了。
还有一次,他婆娘杨氏炖好一只老母鸡来找他,让她把炖好的鸡留下,他自己见都不见,话也不说。
自己拿起镐头铲子在那里猛挥,他婆娘杨氏在那里等了一个时辰,最后一跺脚,气冲冲的回家了,最后那只鸡也被许英杰拿去给下面兄弟们分着吃了。
下面的兄弟们劝许英杰,没必要这样吧,就见一面,说几句话,就算在家里住也没什么,这样太让嫂子伤心了。
许英杰却义正言辞的说道:“兄弟们都在这里,都辛苦,我回家享受了,把兄弟们扔在这里干活,我老许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等活干完了,有的是机会团聚。”
许英杰话虽这么说,不过却给了几个人一天的假期,让他们回家团聚吃个饭,那几个人就是沙溪乡的本地人。
那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连许大哥都不回去,我们怎么能回去,虽然很想回家,但是真难为情。
没想到许大哥又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回去,那是应该的,因为我是队率,我要带领兄弟们做事情,不能耽误救灾进度。”
“你们不一样,你们走了,对大局没有多大影响,再说了,这是我的命令。”几个人听了,心中感动,不过也不再拒绝,利索的回家了。
许英杰每天都第一个起床,自己就用冷水洗把脸,然后检查救灾工具,再叫兄弟们起床。
兄弟们在洗漱的时候,他就找一块干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那两面金字红底的猛士旗,有时干活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泥巴溅了上去。
前天乡长宽叔来找他,让他把猛士旗挂在许家祠堂,他同意了,这也是家族的荣誉,更是他一辈子的光荣,但是要等救完灾再挂。
才两天时间,许英杰就成了整个乡里的主心骨,他年纪本就不大,才二十三岁,现在他去哪里干活,沙溪乡一百多个年轻小伙子跟着,大家喊的口号就是跟许大哥学习。
几天下来,许英杰虽然内心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不过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不停的巩固自己的形象,卖力的为乡亲们付出。
每到一处地方,别人都杀鸡杀鸭招待,有的还杀年猪,叫去吃杀猪菜,不过许英杰都不为所动,就算别人说干嘴皮子,许英杰就是不去。
有的人说他现在架子大了,请不动了,也有的人说别人有更好吃的,直到过了两天才发现,许大哥每天都在吃炊饼,然后就着喝冷水。
大伙见了,太感动了,许大哥是自己的族人,现在当官了,天天帮沙溪乡修桥补路,居然还只吃这个?
于是都拿着自己家里的菜,给许大哥和他们手底下兄弟吃,不过他们还是不吃。
许英杰义正言辞的拒绝,说:“王爷说了,我们是百姓子弟兵,不能占老百姓一针一线的便宜。”
大家没有办法,只得把菜放在地上,人走开,许英杰见了也没办法,这样太浪费了,然后又看兄弟们确实太辛苦,就让大家把放在地上的饭菜吃了吧。
乡亲们见许大哥吃了他们的饭菜高兴坏了,等乡亲们去拿那些餐盒盘子的时候,上面的餐盘居然都洗的干干净净,最关键的是上面还有铜钱。
一个小伙子看着盘子里面的铜钱,眼睛湿润了,喃喃道:“我就叫婆娘炒了一盘韭菜炒蛋,居然给了二十文铜钱。”
“我也是,许大哥他们给的也太多了吧。”
“是啊,我炖了一只鸡,居然给了一钱银子,都可以买两只鸡了。”
然后就是睡觉,十里八村的,还是有几间破屋,都没人住了,许英杰也不嫌弃,带着人收拾一下就住了起来,从来不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