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古树三米半径范围是安全区,但这块区域没有足够的食物。像每个靠山吃山的山民一样,他需要外出打猎获取食物,不可能永远躲在树洞中。
如何尽可能的保证外出的安全,至关重要。
先前的响靶,迷彩服,只能应对一些小型动物,主要也是依靠“惊吓”“欺骗”来达到目的,而面对体型稍大一点的野兽,脆弱不堪一击。
火把的威慑力,显然要比这些来的强。
更何况有了火,还能吃熟食,更好的吸收物质的营养。
如何获得火?
周清安首先想到的就是“钻木取火”。
几乎每个在华夏的孩子都听说过这样类似的故事,在远古时,有一位圣人从鸟啄燧木出现火花而受到启示,就折下燧木枝,钻木取火。
本质上是依靠摩擦生热,微弱的火星溅落在细绒中,燃起火焰。
“干燥的细绒,干燥的树枝,还有绳索……”
周清安思忖着。
钻木取火的流程他大致知道,但不间断的快速摩擦树枝,这对成年人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辛苦的活。
前世一个打火机就能解决的问题,如今难如登天。
在晚风吹拂中细细的思考,周清安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放松,这世间艰难险阻,大抵也没有比一个小婴儿在野外独自生存更难的事了。
成长路漫漫,他挣扎着长大。
夜色无声降临。
……
……
清晨。
排空了肚子,周清安饥肠辘辘,尸生子体质虽长得飞快,但需求的物质也越来越多。
哪怕是耐力惊人的牛马,也要大量的草料,更别说成长期的婴儿了。
但他没有食物了。
忍着饥饿,周清安用石刀在古树树干上刻下一笔。三个歪歪扭扭的“正”字刻痕十分明显,如今已经划到了第四个“正”字的第二笔。
这是他最近想到记录时间的方法。
不知不觉,自出生起,过去半个多月了。
周清安已经习惯了空气中淡淡的尸臭味,他将捡到的阔叶平铺在地面,轻轻一拽碗叶,滴滴露水坠落,汇聚在阔叶上,形成一小汪清露。
捧着这露水,一饮而尽。
凉意沁入脾胃,勉强水饱,但过了会,饥饿感更加强烈。
周清安并没有选择继续摆臂蹬腿的训练,他现在食物告急,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而不是一昧被“变强”冲昏头脑,而让身体濒临枯竭。
古树虽会影响动物的行为,但对昆虫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可惜植物不多,也导致觅食的昆虫稀少。不过仔细寻找,还是能发现许多的小生灵的。
周清安将昨日多余的蚂蚱的头部扔在黑蚂蚁的必经之路,他发现这种黑蚂蚁比起让人闻风丧胆的行军蚁更老实憨厚,勤奋刻苦,攻击力不强,是个比较好欺负的对象。
白日经常能看到它们三三两两辛勤忙碌的身影——储备粮一定很丰富。
辛苦的等待没有白费。
果然有一只工蚁摆动着兴奋的触角,抚摸着蚂蚱头。但如此庞然的食物,它一只蚂蚁显然的搬不动的。
呼啦啦喊来一群小伙伴,吭哧吭哧合力将蚂蚱头搬起,向一个方向雄赳赳气昂昂的爬去。
周清安微笑着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