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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离

也没把饭菜端到堂屋里面去吃,三个搬了板凳坐在平时切菜和面的案板(正方形的桌子,桌面比较光滑,用做和面切菜)旁边就开始大吃起来。美味的午饭让三个人吃的肚子滚圆,就连平时让李玉茵觉得拉嗓子的玉米馒头此刻也美味无比。    和他们一家三口每个人吃的肚儿圆相比,老宅这边就没有那么和谐了。难得能吃上鸡肉的三兄弟在听说李元庆给自家爹送了一只肥鸡后,连游戏都不玩了,立马往家里奔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堂屋里面等着吃午饭。    但是等到午饭上桌的时候,并没有他们期待的大块鸡肉。一盆菜里面也就零星的能看到几块指甲盖大的肉,最小的李元新立马就撅着嘴说道,“我要吃鸡肉,我要吃鸡肉!”    李元庆放下鸡走了之后,王梅就仔细的把肉分成了四份。现在天寒地冻的,肉放上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事情。所以王梅准备多放一段时间。留下的一份鸡肉王梅都炖了汤,放上了一个萝卜,汤自然是端给李民喝了。    从这份鸡肉里面切出了一块鸡胸肉,切成小丁,配上五六个土豆炖上了一锅菜。听到小儿子这么说,折腾了一上午的王梅也没有什么耐心,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瞎嚷嚷什么呢,爱吃就吃,不吃就给老娘滚。”    李元新被拍了一巴掌立马嗷嗷大哭起来,“娘你把肉都给拖油瓶吃了,我不管我就要吃肉。”很显然这次李元河绝对是背锅,但他也没做什么解释,从筐子里面找了一个细长的红薯配着土豆就开始吃起来了。    边哭边观察的李元新看到没人理自己哭的就更厉害了,其余四人也不管大哭的李元新都手指大动夹着菜。有点肉味总比没有来得强,不一会一盆菜就见了底。李元新这下子从假哭变成了真哭了,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在房间里面美美的吃着菜喝着汤的李民,要不是身上有伤,都要倒上两杯小酒喝起来了。听到小儿子的哭声本来没当回事儿,但李元新老是哭个不停,李民有些烦的骂道,“哭什么哭,大过年的哭什么哭,再哭给老子滚出去。”    哭的太过于伤心的李元新并没有听到李民的怒骂,王梅倒是听到了。为了再起纷争,惹得李民再发火。王梅赶快去厨房里面端出本想留给李民晚上吃的一碗菜拿出来给李元新吃了。    李元新一看这碗菜里面明显肉更多一点就更加坚定自家娘偏心拖油瓶哥哥李元河,背着他们给李元河加餐。一边吃一边还准备去跟李民告状,同时心里面还有些小得意,盆里明显土豆多肉少,自己闹上一闹就能吃这么肉。    王梅并不知道小儿子的心理活动,看到李元新不再吵闹之后,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王梅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的李元新,心里面止不住的心疼。这一切都被一直沉默的李元河看在眼里,心里也给王梅贴上了偏心小儿子的标签。    李玉茵一家三口吃完午饭收拾好之后,便回了堂屋包被窝去了。现在冰天雪地的也没有什么娱乐的项目,吃饱之后只好躺在床上保持体力去了。    李玉茵在李元庆和王慧颖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很快就陷入的梦乡。小夫妻看到女儿睡着之后放低了声音,不一会也睡着了。    等到李玉茵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有些灰蒙蒙的了。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给自己穿好衣服鞋子李玉茵穿过堂屋径直的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慧颖果然在厨房里面做饭,但是李元庆却不见了踪影。李玉茵赶紧问道,“妈妈,爸爸呢?爸爸去哪里了?”    坐在灶前烧火的王慧颖正在发呆,被李玉茵吓了一跳。拍拍胸脯向李玉茵招手,“赶紧过来烤烤火,你爸他去你叔叔伯伯家转转去了。”检查了一下李玉茵的衣服,看到穿戴的都很整齐,王慧颖高兴的垮起了李玉茵。    可李玉茵沉浸在明天就要和爸爸分开的低迷情绪中,对王慧颖的夸赞表现平平。王慧颖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李玉茵刚睡醒精神不太好。给李玉茵倒上一碗开水,凉了一会就让她端着自己喝了。    睡了一下午的李玉茵早就口渴了,咕噜咕噜了把一碗水给喝个精光。然后又看着王慧颖表示自己还要喝。马上就吃饭了,王慧颖可不敢给李玉茵喝太多水,不然半夜铁定饿肚子。    “马上就要吃饭饭了,茵茵我们不喝水了,一会给你喝鸡汤好不好?”王慧颖收起了李玉茵手中的碗把她放到腿上坐在灶前烤火。    似乎是喝了一碗水恢复了嗅觉,李玉茵这才闻到满屋子飘的都是鸡汤的香味。    出去绕了一圈的李元庆这时候也回来了,接替王慧颖的烧火工作。王慧颖从搪瓷盆里面取出早已经活好的黑面,开始擀面条了。    王慧颖一边擀面条,一边问出去玩了一下午的李元庆,“都去谁家玩了?”    李元庆笑着说道,“也没去哪里,就去了德子(张宝华的父亲张天德),连子,几个兄弟家里坐了一会。”主要是拜托几个兄弟在自己不在时候照看一二。    王慧颖也没想把李元庆的行踪的问的一清二楚,听他这么说便转移了话题,“明天就要回县里了?”    李元庆低声的应了一声,王慧颖继续问道,“这次要出去几天?需要带些什么?”    “现在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估计不用去远的地方,几天就能回来了。”李元庆看着都已经堆积好几周没有化的雪,在心里面估量着。    王慧颖点点头,“那也要多准备些东西,我一会给你烙上几个饼子带上,忙的时候用开水泡一下也能挡挡饿。衣服也要多准备几件,万一湿了破了好歹能换一下……”    李元庆一边烧火,一边对着王慧颖慧颖道,“嗯”。每次出门别管是几天,王慧颖总是会给他准备一大堆东西带着,就怕他在外面不方便。总是把念叨许多遍的事情再念叨一遍,李元庆其实心里面以及记得清清楚楚。让他背上一遍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就是喜欢自己媳妇念叨自己。    天越来越暗,火光明明暗暗的映在父女俩的脸上。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将要的离别的情绪蔓延到整个屋子里面。    李玉茵转过身趴在李元庆怀里,手紧紧抓着大衣里面的衣服。李元庆以为女儿是被火烤的太热了,赶紧把板凳往后挪了一下,“是不是太热了?”拍拍李玉茵的背问道。    李玉茵在李元庆怀里摇摇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不热,不想让爸爸走,想和爸爸妈妈一直在一起。”    李元庆赶紧哄着,“爸爸不走,爸爸每天都和茵茵在一起。”    王慧颖打开锅盖,炖了许久的鸡汤的香味愈发的浓烈了,把擀好的面条一根根放进去,李元庆这边也加大了火力。    不一会鸡汤面条便煮好了,王慧颖先把面条都盛进盆里,然后挑出肉多的鸡腿,细细的把肉都撕成细丝放到一旁的碗里,加上了一勺面,有加上两勺汤才给一旁流口水的李玉茵吃。    夫妻俩则是凑到一起,一人一双筷子直接在盆里吃起了晚饭。王慧颖边吃还边给李玉茵不时的添上一块肉,李玉茵一碗面条还没吃三分之一就饱了,把筷子放下捧着下巴看父母两个吃饭。    李元庆也不嫌弃女儿,端起李玉茵吃过的饭碗三口两口就给吃个干净。吃完饭就着外面微弱的光摸黑把碗筷洗漱一下,李元庆拎着热水带着妻女去了卧房。    屋里漆黑一片,叮嘱李玉茵在原地站好,王慧颖赶紧把煤油灯给点亮。屋里突然亮起来,李玉茵有一点不适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被李元庆给抱到了床上。    一家三口简单的洗漱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李王慧颖一句一句的叮嘱着李元庆。本来睡了一下午以为自己晚上肯定睡不着的李玉茵就在王慧颖的叮嘱声中睡着了。极力想睁开两个不停在打架的眼皮的李玉茵心里面想着,妈妈的念叨真是比安眠药还管用。    女儿睡着之后,夫妻两个把李玉茵放到最里面,两个人靠在一起低声的说着悄悄话。    李玉茵一觉醒来就是天亮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王慧颖坐在自己旁边正在纳鞋底,“妈妈,爸爸呢?”    王慧颖看着挣扎着就要做起来的李玉茵,赶紧把手中的活计放下,拿起放在被子夹层里面李玉茵的衣服赶紧给她穿上,“爸爸去给茵茵挣钱买糖果吃去了。”    知道李元庆去工作的李玉茵并没有哭闹,乖乖的任由王慧颖给自己穿衣服。本来准备好许多话来哄女儿的王慧颖这下没有派上用场,在心里感慨着女儿真是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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