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儿,王连贵带着暖壶厂那位去了刘庆云的办公室。
结果没说几句话,刘庆云就把那位给赶了出来。
人放不了,暖壶厂的马车也不许赶走。
说什么都没用。
反正我们轧钢厂跟你们暖壶厂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不是共建单位,有法子你使去吧。
最终无奈之下,三人只能离开轧钢厂。
到门口处,何福的老婆就有些失方寸了,急切的问道:
“怎么办啊张主任?我们家老何到底什么时候能出来?”
张主任也是被顶的一肚子火,可是真没办法,两家都不是一个系统,甚至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想找人说和都不知道找谁。
见何福媳妇特别焦急,张主任叹了口气道:“轧钢厂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厂里想说话都不知道找谁,所以还得你们自己使使劲。
当然了,老何跟小张这次跟人打架虽然是他们的个人原因,不过毕竟是因为是公事引起的。
所以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们两个人的工作肯定没问题,你们看看周围有没有认识轧钢厂里面人的,让人在中间给说和说和。”
张主任说完,也没再停留,径直骑着车就离开了。
只剩下原地的两个妇女面面相觑。
不过这俩人的心态倒没有刚才那么焦急了。
毕竟张主任刚才也跟他们交代了,这就是一个打架事件,也说不上什么犯法之类的,而且工作也能保得住,这样一来事情就不算大。
二人在那又说了几句,然后挥手告别各自回家。
下午,给那俩人安排了个单间后,陈川就闲了下来,这工夫无非是在传达室吹牛逼等着下班。
一天的工作下来,陈川感觉倒还可以,这工作不累人不说,传达室的人说话也好听,挺好。
随着电铃响起,整个厂区顿时热闹起来,一股黑蓝色的人流涌出,有走路的,也有骑自行车的,大家热热闹闹的背着包开始下班。
这天不用陈川当班值守,所以他也可以走了。
收拾了东西后,陈川就随着人流涌动离开了轧钢厂。
走过这段煤渣路,陈川径直上了电车,晚上出去吃顿好的。
进城后,陈川找了家饭店,本来想着是大吃一顿,什么好吃的都来上一份,可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多少油票了。
这年头儿去饭店吃饭除了钱和粮票、肉票,还得用油票,甚至一段时间内吃菜都得菜票。
虽然这会儿已经不需要菜票了,但油票肉票和粮票还是要的。
陈川只好点了一份滑溜肉片,又要了一瓶啤酒和两碗米饭。
他是觉得这挺寒酸,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年头儿在饭店敢点肉菜的都少,更别说还只是一个人来吃饭了。
酒菜上来后,陈川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闻着味道挺香,他就边喝酒边吃起来。
很快,米饭也端了过来,陈川甩开腮帮子张开后槽牙,把肉片拌着米饭混在一块儿,使劲往嘴里塞。
好吃!
也不知道是饿的,还是这年头儿的东西品质好,反正陈川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滑溜肉片了。
吃了一碗米饭后,陈川感觉也就混了个半饱,当即又点了一碗。
两碗米饭,一大盘肉外加一瓶啤酒,不到半小时陈川全给造完了。
不过这饭量倒也谈不上技惊四座什么的,这年头能吃的人太多了,就这点儿东西,随便来个男的就都能吃下去。
吃饱喝足,陈川离开了饭店。
这顿饭吃完,除了肚子里的满足感外,陈川最大的感觉就是有点肉疼。
不是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