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中,已经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了。
见人都走了差不多了,陈川也扭头回家吃晚饭去了。
……
贾家。
饭桌上。
贾张氏有些惊奇的看着三个孩子。
“嘿,这可真是怪了,今天咱家吃饭这么晚,你们三个居然没喊饿。”
见几个孩子都是这样,秦淮茹心中隐隐有些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棒梗,你跟妈说实话,许大茂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
没等棒梗说话呢,贾张氏就在一旁连忙喝止道:“你胡说什么呢,咱家棒梗是那样的孩子嘛。”
“您看看小槐花身上的油点子,这么晚了,我都饿了他们几个还不喊饿,这要不是在外面吃饱了能这样吗?”
一听这话,贾张氏也就猜到了大概。
那只鸡多半就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偷的。
不说百分百确定吧,最起码也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棒梗,和奶奶说实话,那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棒梗还在嘴硬,他掩耳盗铃一般的摇了摇头,口中答道:“不知道!”
贾张氏一看这,当时心里就明白了。
这件事绝对是自己这乖孙干的。
眼见真相被发现了,小槐花的脸上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小当也好不到哪去,见到妹妹哭了,自己也被吓哭了。
棒梗倒是稍好一些,只是脸色有些惨白。
再看贾张氏,那脸上也是变颜变色的,不复刚才的镇定。
这几个真是被吓坏了。
刚才陈川拖许大茂跟拖死狗似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他们祖孙的心里。
想到自己乖孙被陈川提溜小鸡崽子似的给铐起来,贾张氏就有些不寒而栗。
相比他们祖孙,秦淮茹倒是要镇定的多。
刚才易中海已经发话了,要赔许大茂家的鸡。
那就代表这件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往下查了。
政保股饶是以秦淮茹的胆量,也依旧是对刚才那一幕有些后怕。
如果不是傻柱紧咬牙关,到了都不肯说自己看见棒梗和俩妹妹吃鸡肉的话,估计事情就麻烦了……
一想到自己刚才亲眼目睹的陈川拖着许大茂,秦淮茹就打心底里发凉。
这是对事物超出掌控乃至于超出认知的一种恐惧感。
她本来觉得,陈川一个新来的外人,只要陷入了信任危机中,最后的结果肯定是百口莫辩。
就算他死活不承认,也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偷鸡,但是这种事不是光靠嘴说的。
院里这些人都是个什么样子,秦淮茹可太清楚不过了。
颠倒是非、自私自利、不分善恶、枉顾黑白……
就算真不是你偷的又怎么样?
到时候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风凉话一说,最后肯定就是一笔糊涂账。
甭管怎么说,这把火百分比不可能烧到自己家头上。
可是让秦淮茹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陈川拖着许大茂出门的场景,震慑的在场的人谁也不敢说话。
一个彻底凌驾于秦淮茹这小三十年生活经验的事情就这么明晃晃的发生了。
荒唐吗?
怪诞吗?
可它就这么发生了!
这种行为简直颠覆了秦淮茹的认知。
让她第一次如此直观的认识到,生活中除了道理、规矩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超出她认知的做法,居然能够如此简单的做到那在她看来如此难以应对的局面。
可以说,陈川刚才的那短短几秒,就彻底颠覆了秦淮茹以往的固有观念。
这场心灵风暴,丝毫不亚于当初听到丈夫死亡的消息时,自己那茫然无措的感觉。
秦淮茹是个心思玲珑之辈,越是这样的人就难免想的越多。
反倒是智商一般的人,就算身处其中,也难以察觉这种震撼。
比如她的婆婆贾张氏。
贾张氏刚才只是慌了一下,看到两个孙女哭泣后,当即就说道:“怕什么,这事儿就我和你妈知道,陈川他又不知道。”
别说,这句话还真有效果。
棒梗听到奶奶的话,脸色当即就缓和了许多。
“真的吗奶奶?”
“只要你们几个不出去乱说去,别人哪都知道这事儿。”
说着,贾张氏帮着小槐花擦了擦眼睛,示意她别哭了。
贾张氏的这套理论,其实还挺有用的。
要不是陈川是穿越者,恐怕这件事还真就稀里糊涂的让傻柱背锅了。
秦淮茹的那些想法,只能说是有些自己吓自己了。
陈川难道就能肆无忌惮的对别人那样吗?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