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有相当多的说道儿的，老刘这个人别看表面上有点大大咧咧，但是在他们这些领导层眼里，安排谁干什么事基本都是经过考虑的。

当然也不排除那种临时的安排，比如实在情况紧急什么的。

但是这种局面极少碰见，就算碰上了事后老刘他们也会认可，别看只是临时差派，但是事后该有的好处还是有。

这种好处怎么说呢，比如不大的一些事就可能派你去做，然后就是和四个管事儿的组长关系上也能平等一些。

不是说纯粹的平起平坐，硬要说的话就是那种门派或者修仙家族的长老待遇。

科长副科长相当于门派掌门/家族家主这种，四个小组长相当于什么执法堂传功堂堂主。

被认可的这些人就相当于这些堂的长老。

而那些一般的办事员工人则相当于内门/外门弟子。

这种排序当然不可能真像修仙小说里那么明显，那么等级分明。

表面上所有人都称兄道弟的，那几个组长跟大家说话都挺客气的。

但是暗地里所有人心里都有个大概的认识。

想在保卫科混到真正核心的圈子，标志性事件就是科长副科长的点头认可。

当然这一切都是水面之下的暗涛汹涌，水面上一切都还是风平浪静。

这种关系变化非常微妙，那几个组长还有老人儿们，不知不觉间就会对你有些态度变化。

所以发生在现场这一幕，被这些人看在眼里，大伙儿心里是各有心思的。

只不过还没人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大概类似于一种没有升职的升级？

陈川也没多说什么，答应一声后就进去挨个提审这些人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审的，这些人年纪都不大，无非就是因为搞对象或者一时意气就约架了。

互相看不顺眼，或者有点儿别的什么矛盾。

然后大家就各自开始叫人，你叫三个我叫五个。

人数多的情况下，一般很难打起来，但是这种情况不绝对。

京城管这个叫茬架，一般都是看不顺眼了就互相放狠话，然后再专门约个地方打架。

一般都是找那种荒凉没人的地儿。

他们这样做各厂保卫科或者派出所也就懒得管他们，爱打打吧，只要不影响别人、不出什么大事就没问题。

顶多最后过去驱逐一下，让他们不要闹出大事也就拉倒了。

而在这种闹市里打架的就不一样了。

这种一般都是真有仇，短兵相接之下连约时间地方都顾不上，当场就要打起来。

这种情况保卫科必须出重拳，绝不能纵容这种风气。

四十来个人挨个过堂，就算是分成了三组也很慢。

直到快下班了，才把这些人都问完话。

随着电铃响起，负责审问的九个人各自拿着本出来。

专门负责这一块儿的老康掏出烟散了一圈道：“行了哥几个今天都辛苦了，今天先到这吧，这点儿东西弄完得好几个钟头，明天再搞吧。”

“得嘞。”

王连贵头一个点头，几人又各自寒暄几句，随后便散去了。

陈川和王连贵还有大刘一起走在路上，大刘仿佛对陈川有些刮目相看。

“小陈来咱们厂还没多长时间吧，是个人才！”

旁边的王连贵道：“上回我跟小陈办那个李成的事经了他的手，老刘可能是觉得小陈不错。”

“挺好，兄弟你这就算是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