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里的保卫科人员们就那么听着,对这些人的话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以理解。
这种因为打架斗殴被抓的,家里多数都是有点儿办法的那种。
这些人倒也不是说能跟什么大人物说的上话,但是各自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很,各种老关系都盘根错节。
对待这些人,虽然不至于一上来就把他们奉为上宾,但也不能太不当回事。
外面的嗡嗡声越来越响,隔着门都能听到一些词汇。
王连贵站起身来不耐烦的出去吼道:“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呀?你们跑这儿来看戏来了,这么热闹是要唱哪一出啊?”
被吼了一通,那些人倒是安静了下来。
看见王连贵出来了,当即就有人凑上来问事儿。
“诶同志您好…”
话还没说完,王连贵出声道:“我们领导还没来呢,你们找谁啊?”
这话是个裉节,算是提醒他们可以去联系人了。
了解这里面的道道儿的人马上就明白了。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开始商议起来。
咔嚓~
随着大铁门响动,保卫科正式开始上班了。
一个伙计拿着本儿,高声喊道:“谁是来送铺盖的家属,都跟我过来。”
一时间,那些提着包袱的人都凑到他身边,然后跟着他一起往里走。
另外那些人则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直接指名道姓找某某的、也有开了信过来的、还有过来套近乎借电话喊厂里某某的……
总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保卫科对这路事早就熟稔,把各路人马一一分开,分别派不同的人带路。
要找人的带他们去找人,开了信的则去看内容决定罚款多少,套近乎借电话的那些,只要扔上一包烟电话随便使。
整个一上午,保卫科门庭若市,二楼办公的那些股长组长啥的电话也响个不停。
粗略统计,一上午被各种理由领走的人约么小三十个,占比例一半还多。
这些人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去的,出门的时候基本都是一个结果。
要么是被一脚一脚踹着出去,要么就是被拧着耳朵提溜出去。
还都是一群岁数不太大的孩子呢,最大的也才二十,而且只有一个。
刨去这些第一批被领走的人,剩下的大多数都是那种平日里不受管束的坏孩子了。
这些人说好听点儿是坏孩子,说难听点就是小混混,小流氓。
就算还到不了那种地步,但也差不多是预备队了。
这些人家里或是没人管,或是管不住,种种情况不一而足,反正基本都是那种几进宫的人物。
这些人进来过几次后也皮了,规矩门儿清,上来就低头认错。
事儿不是大事儿,打架本身也没产生某某被打伤打残,还不至于直接把这些人弄到农场去。
因为嘴甜会说话,基本都能弄个认错态度积极,让他们联系家里人来把人带走。
下午前后又来了几拨儿人,陆陆续续带走了十来个。
只剩下最后仨人没人来领,打电话通知到那边说暂时没空,让他们在里面冷静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