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一旦化形成功，孕育下一代的机率便会变得极低，所以海族的第三类人极少。

然而还有第四类人，便是陈岳这般，由海族第三类人跟人类所生下的半人半妖血脉。

人妖殊途，世代为敌，不可共存。

第三类人的稀少，加上这样的大环境，半人半妖的血脉已经不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

不过大千世界，总有意外发生。

陈岳便是这样的意外。

当然，如果将时间拉长到数万年的历史长河之中，半人半妖血脉也不曾少见。

“小家伙，你可知道修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海族族长向他抛出一个问题。

“圣王境。”陈岳脱口而出。

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修炼的尽头便是圣王境。

圣王境仿佛是加载在这片大陆上的枷锁，是难以打破的桎梏。

数千年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止步于圣王境，最终化为尘土，烟消云散。

圣王境便是凡人修炼的终点，这已经成为人族和妖族的共识。

即便陈岳才步入修炼一途，但也知道这些。

然而海族族长给出了不同答案。

“其实圣王境并非终点，依旧可以突破，只不过知道的人极少而已。”

陈岳一脸惊讶，忙问：“圣王境后面是什么境界？”

“突破圣王境，飞升上界。”

“上界？在哪里？”

海族族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里或许应该叫天宫。”

天宫？既然海族族长这样说，必有缘由，陈岳没有出声，静静等着老头儿往下说。

“因为大海的保护，我们海族免受了战乱之祸，从而延续了数万年，所以我们还保存着最古老的记录……”

海族族长说着转过身，对着墙面一挥手，一道强大的妖力扫过墙面，石墙中露出一块湛蓝色的石碑。

石碑上撰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陈岳瞪大了眼睛仔细扫了一遍，结果一个字也不认识。

“这是我们海族最古老的文字，已有上万年的历史。”

“上面写的什么？”

“根据蓝碑记载，海族历史上曾有三人突破了圣王境的桎梏，这三人突破后便飞升至上界，其中第三人名叫炎角，他在飞升之前留下了一段话……”

“什么话？”陈岳问。

海族族长一脸凝重，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花草树木，风雨雷电，生老病死……一切天道法则，不过是天宫弹指为之……天宫之下，皆为蝼蚁。”

陈岳听完倒吸了口凉气。

天道法则是人为的？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天宫创造的，或者说是由天宫控制的，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天宫的玩偶？

任谁听到都有些无法接受，特别是强者。

自己奋斗一生，没想到只是天宫掌心的一只蝼蚁。

“这不合理，如果一切都是由天宫掌控，他们为何会允许有人突破圣王境？”陈岳提出了一个问题。

“一切创造都是不完美的，也许那些能够飞升上界的前辈，恰好钻了这个世界的漏洞。”海族族长给出解释。

“什么漏洞？”陈岳问。

海族族长没有回答，而是转头打量着他。

陈岳愣了下，猛地意识到什么。

“您是说……漏洞是第四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