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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婚后生活4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跪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唯一一个能救她孩子性命的救命稻草的脚,那位医生面色难看,走也走不了。来来往往的病人看着长廊这一出闹戏,忍不住议论几句。

西华刚走进医院大门,就看见这一幕。

“大姐,姐姐,您先起来,有事好好说。”

“求求你救我的孩子吧,我给你磕头了我给你磕头!”妇人情绪激动,她紧紧抓着那位白衣人员的脚不放开,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头硬生生的磕在那白衣人员的皮鞋上。

周围议论的声音更大,白衣人员面色更加难堪,他急忙蹲下,好说歹说想把妇人劝走。

“诶哟,真实可怜的人啊。刚刚看见她小孩全身都是血咧,急匆匆地就进到抢救室了,听说命是抢救回来了,但是染上了重病,一个单亲妈妈带个娃,哪里有钱治疗噢。苦命的人哟。”

“唉——”人群里一声声的叹息声唤醒西华的记忆。

昔日刚出来实习的西华,也曾遇上这一幕,那时青春懵懂的他不知道在这一处跌了多少回。

ICU病房前,一对年轻夫妻跪在自己的带教老师面前,祈求继续救助自己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治病在ICU呆了大半年,家里也已经砸锅卖铁无路可退,夫妻俩也不想放弃救助孩子的一丝希望,可铁的纪律哪能轻易改变。西华于心不忍出手救助了这对夫妻,带教老师也曾责骂西华:“公西华,你也清楚这个孩子的症状,在里面呆了这么久,生的希望微乎极微,你这么做不仅没有意义,还会给院里甚至是你自己招来麻烦,你想清楚这个后果吗?!”

“老师,即使只有一丝希望,那也是希望,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不放弃任何一个病人,这是我们的职责。”他说的诚恳又坚定,和带教老师争执不下。

最后,带教老师气愤的离开:“好,好好。你这学生太不听劝,我是教不了了,出了事情,你爱咋咋地!我不管了!”

那对夫妻在西华的救助下,孩子又在ICU躺了小半个月,最后还是没能挺住病魔的缠绵而去世。一时之间,院内炸开了锅,夫妻两不愿意接受孩子的离世,也不愿意接受孩子离去后一无所有的家庭,更不愿意接受这些天的希望就此破灭,多重打击下夫妻两崩溃大闹,要求索赔,要求偿命,甚至把庸医贪污的罪名泼给西华,西华那段时间承受了许多的谩骂,他没有了带教老师,也因为和带教老师争执无人敢接受他,他只得一人承受。

医院内,已经是黄昏时刻。

西华忙碌完之后办公室里,他坐在椅子上伸展筋骨,舒服的呻吟一声:“啊!”

“哟,西华你还没走啊,正好,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大发慈悲的送给你了。”

西华闻声看着手里拿着两张电影票,嬉皮笑脸的走进来的死党,不爽的说:“给我电影票干嘛?你不和你的小女友出去约会了?”

死党尴尬的轻咳几声,嘴硬的反驳:“用不上了就送给你呗,你不是结婚了吗?就当我请你们夫妇二人看一场电影好了。”

“诶呀拿着。”死党看着西华那怀疑的眼神,自己也心虚了起来,赶紧塞进西华的怀里。

“就这样啊,不用感谢我,回头记得请我吃顿饭。”

说完,死党脚下像是抹了油一样,溜得很快啊。

那头的孙漫下班回到家后,她站在厨房里,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教程。

钻研一会儿后,孙漫自信满满的放下手机,开始干活了。

她先是开火热锅,随后倒点油,而后放下洗好的菜下去爆炒,菜刚下去的瞬间油啧满天飞,发出剧烈的声音,孙漫被油烫到之后更加畏手畏脚,她远离灶台,伸长了脖子查看油锅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油安静了下来,浓烟滚滚,呛得孙漫睁不开眼睛。

孙漫避开浓烟的同时赶紧捣鼓一番。

“咳咳咳!!!”孙漫边咳边翻炒着,中间放了些许盐。

看着成色差不多了,孙漫又捞了起来,拿着的盘子是又烫又不敢摔着。

盛好之后,孙漫赶紧放下盘子,随后呼了呼被烫着的手。

她是那么的不熟练,手忙脚乱之中又有些沉稳。

看到还不错的作品,孙漫满意的笑了笑,这不是她第一次做饭,但是是为西华做的第一顿饭。

紧接着,孙漫又赶紧制作另一道菜。

又是浓烟滚滚,像是打仗一样,厨房已经脏乱不堪。

回到家的西华开门便被呛到,“咳咳咳”他看着在厨房与油锅作斗争的孙漫,连忙道:“怎么这么呛啊!”

孙漫没有听见西华的声音,耳边全是锅铲与锅头碰撞的声音。

西华换好鞋之后,连忙上去为孙漫打开她头顶上的抽油烟机。

孙漫察觉到旁边的人,连忙抬头看着来人,是西华。

西华也是低眸看着孙漫,二人相视几秒,孙漫赶紧抽回视线:“要糊了要糊了!”

西华见状赶紧为孙漫拿过空盘子。

孙漫看着西华递上来的空盘子,明显愣了几秒。

准备完毕之后,孙漫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做饭。

看着空空如也的电饭锅,孙漫懊悔地拍了拍脑袋:“怎么会忘记做饭呢?!”

孙漫转身看着忙着端菜的西华说:“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西华思考了几秒,说:“家里不是还剩点面条吗,我来煮。”

说完,西华挽起袖子说干就干。

孙漫则坐在餐桌前等待着,她看着西华挺拔又英俊的背影,不由得痴痴的笑了笑。

不久,西华端着两碗清汤面条上桌,孙漫哑语。

接过西华递上来的筷子,西华说:“尝尝。”

孙漫又不免苦涩的笑了一下,西华被这一笑给弄不自信了。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不是……”孙漫看着碗里的清汤面条,停顿良久,随后抬眸对上西华的眼神笑着说:“你跟我爸好像。”

提到父亲,孙漫眼神里不免多了丝哀伤。

“以前我妈忘记煮饭,或者……家里的饭不够的时候,就会煮面条来代替。而且都是清汤面条。”

说着,孙漫觉得有趣又笑了笑,回忆是多么美好。

西华听着,若有所思的看着碗里的面条。

孙漫强颜欢笑的说:“快吃吧,一会就凉了。”

孙漫收回思念过往,立马拿起筷子品尝西华的手艺。

扒拉扒拉几口之后,孙漫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看着西华那仍面不改色的神情,担忧的问了句:“怎么样?”

眼睁睁的看着西华咽了下去,随后说:“很好。”

孙漫不免在心里佩服西华的意志,她赶紧把口中的残留物吐在一旁的垃圾桶里,愧疚的说:“放盐太多了不好意思,我下回注意。”

西华没有搭话,孙漫看着西华仍吃的津津有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嫌弃自己呢,

果然还是没能学到妈的几分厨艺。

西华察觉到孙漫神情有点失落,愣愣看了眼快被自己吃完的菜,立马安慰的说:“第一次做饭做成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孙漫苦笑,觉得无比的丢脸:“嗯?!”这不是我第一次做饭!!!

她急忙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为谁做过饭。”

“那你呢?”西华反问。

“当然,谁还没有为爸妈做过饭了。”孙漫也是毫不掩饰的把内心想法说出来,转念一想,才发现西华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刚要继续追问时,西华就已经放下空空如也的碗筷,面无表情地说:“我吃饱了。”

说完,西华赶紧逃离你问我答现场,拿起放置在沙发上的外套就上楼了。

孙漫怔怔地看着西华离去的背影,他……怎么没有回答我。

还是我们的关系还只是一个熟知的陌生人而已,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

失落的神情伴随着这顿饭的结束。

收拾完饭后残局,孙漫关好灯也上楼了。

正当孙漫快要关上房门之际,住在对门客房的西华叫住了她:“额,那个……”

孙漫看着扭扭捏捏的西华,疑惑的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两张电影票,正好我今晚不用上夜班,你……要不要和我去看?”说完,西华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视线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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