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君默正怎么想着突然发现星继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接着星继开口了。
“你知道刚才这几句话需要流云殿几代人的努力?又需要多少人的心血甚至是性命?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什么帮手都没有,只能自己在一条未知的路上走着,这一走便是一千万年,他们到现在也没停下脚步,哪怕背后脚下都是前人的尸骨,因为他们知道那是为后人铺的最适合的路。他们能得到什么回报吗?别人的赞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么比得上他们都付出,他们之所以能这么做,仅仅是因为他们相信这值得。”
星继弹了一下自家徒弟的脑门儿,“能被诸族甚至是八大神使者家族承认的‘天下第一’门派,靠的绝不仅仅是强大啊。这也许就是宁世堂为什么哪怕流云殿从来没有还过债还一直接济他们都原因了。”
闻人君默愣住了,她知道放勋的名字也知道流云殿是他所创立,可是这是她第一次知道为什么这个宗门能屹立一千万年之久。
一旁的封霜归也陷入了沉思,这可能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认识流云殿,当真无愧于“天下第一”的称呼。
江城子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依旧在认真的听着星继说话。
较远的一鸟一马显然也是听到了星继所讲,已烬站在顾冉的头上,他拿脚踩了踩失神的顾冉,顾冉回过神来,但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低着头用蹄子刨着地。
已烬飞到顾冉耳旁,他歪着脑袋,“既然如此,我封你为‘天下第一坐骑’,本大人屈尊当个‘天下第二’好了。”
顾冉有些抬头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小胖鸟,许久之后似是笑了起来,“嗯!”
已烬用翅膀拍了拍顾冉后飞回他脑袋上继续站着。
如果说流云殿众人拿一千万年去给诸族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宗门”,那么他给一匹跟随并寻了一个人近六千万年的傻白泽一个“天下第一坐骑”的头衔不过分吧?至于他自己的过去,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屈居当个第二也没什么。
“是不是听起来很像傻子,仅仅是因为‘值得’就付出了那么多,不过这个世界总是需要这样的家伙才能更好,我虽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我不讨厌他们反而有些喜欢,毕竟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又有几个比他们强的?”星继敲了敲墙,“说完了,流云殿我们就来讲讲罚生宗吧,与流云殿的称号相反罚生宗被称为‘天下第一邪宗’。”
“流云殿和罚生宗同位宿楚的顶级宗门,被称为一正一邪,不过倒不是真正的‘邪’。罚生宗由“魔头”殇止所创,当年在殇止手中为祸一方,在逐、客、晓、宿四楚楚主联手平定此乱后就进行了改革,从宿楚的‘回典’来看就知道他们早已承认了罚生宗,至于为什么还留着‘天下第一邪宗’的称号,可能是因为他们修炼功法需要人们的负面情绪,也可能是为了和流云殿置气才故意留下来的,大概就是罚生宗常挂在嘴边的‘谁还不是个天下第一了?’。”星继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记得在宿楚千万不要说流云殿和罚生宗的坏话哦,他们可能不在乎自己,但他们绝对在乎对方,,仔细想想还蛮有意思的。”
闻人君默点了点头,这宿楚的正邪倒是真的有意思,一个是自始至终行善举,另一个则是在大错之后的重生,虽然这次星继没有和她说明罚生宗的不易,但是从流云殿她也明白了没有几个顶级势力是容易的,要取得别人的信任很难,但要毁掉却很容易,很难想象罚生宗受到了多少质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得到了九楚的认可,她当初也是观望了江城子许久之后才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甚至五年前的事她也只对江城子一个人说过……这么说来也怪,她为什么就轻易相信了星继与封霜归?她内心是真的觉得这两个人是可以让她放下戒心的,如果说星继是因为五年前的相遇,那封霜归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他是个楚主不可能骗她个穷丫头?也是,能当上楚主的人想来都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的。
没人有人注意到,一旁的江城子瞥了眼闻人君默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星继手一挥地图便向上移了一个位置,是宿楚的上方,星继点了点地图,“这里就是逐楚,准确来说是逐国。”
“逐楚在很久之前是群雄割据的局面,相传瀚羲凭借皇甫晖与嗯……两员大将一举平定逐楚成立逐国,瀚羲也因此引发天地之气不过后来……”星继看向里一旁的封霜归,像是在询问什么。
封霜归明白了星继的意思,他轻笑道:“无妨,我没有那么多忌讳。”
星继得到答复之后才继续往下讲道:“逐国两位开国大将一位是皇甫晖另一位是古霜涯,他们都是瀚羲的挚友,但逐国建国后古霜涯在一次对繁楚的防守战里走火入魔,杀入繁楚屠尽沿途之人还摧毁了繁楚至宝‘生命遗珠’,最后畏罪自杀。”
“……”闻人君默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封霜归,她知道星继刚才的举动是为什么了。
“而皇甫晖则是自恃功高意图谋反篡位,被他人及时发现,万般无奈之下瀚羲只得赐死皇甫晖,而瀚羲也在不久之后郁郁而终了。”星继见封霜归没用抗拒的表情便接着说。
闻人君默没想到这逐国居然这么……想必两位好友的死那国君瀚羲也是非常难受的吧。
较远处的一鸟一马已经不见了,隐世晒草药的架子附近,红衣的少年费力拉着白衣的少年。
已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顾冉拉到这里,还设了结界保证不会让外面听到他们的对话:“你冷静点!”
顾冉显然已经是完全听不进去了,一副要与人打架的势头:“胡说!他们都胡说八道!!!”
已烬也不像往常那般调侃顾冉,他知道这已经触及到这匹蠢马的底线了:“我知道,但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你没有证据,他们不会听你的!”
“他们完全忘了!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忘恩负义……”顾冉愤然,但却渐渐地哭出声来。
已烬看着顾冉一时之间不知说点什么,他松了手,顾冉也没有继续往星继那边去,而是蹲在原地,分分明明一个了受委屈的孩子。
“将军对他们那么好,他们那么说将军,也没有人愿意出来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