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夜空中,一轮冰盘般的素月恬静地倚在那深邃的苍穹中,空荡荡的夜,无云,我被关在牢里的这几日,唯有素月相伴,但都是满月无弦月,想来这也算是不死山独特的风景吧。
在这坚固的铁牢里,我不甘的试着运转灵力,丹田内却无半点波动,有点泄气的坐在地上,看着月亮,此时此刻竟然想起了故乡,那个没有灵法,没有缥缈界的世界,魂归故里,而我的魂该归哪里呢?
天上的满月一直都没有变过,突然,有一些莹绿色的微光顺着铁窗洒进来,难道这里也有萤火虫么?我仔细一看,绿色的藤蔓顺着窗边的细缝慢慢长出来,藤蔓的枝叶像是动物的触角似的,左探探右碰碰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一点一点的向下延长,直到在我面前停下,只见树尖转了两下不动了,过了小一会儿,我出于好奇还是慢慢地,伸出左手去触碰它,还没等碰到,我又马上缩了回来,树尖又动了一下后,静止的立在那,我又鼓起勇气碰了一下,树尖轻轻拂过我的指尖,这次我真的碰到了,树尖上淡淡的荧光粘在指尖,用手一捻,凉凉的。
接着我就感觉丹田内的木灵根细微的动了动,紧忙伏地而坐,再次尝试运转丹田,这次丹田内的木灵根竟然有反应了,木灵根在体内开始旋转起来,如流水般冲刷着丹田,就在木灵根越转越快时,我感觉脸上痒痒的,睁眼一看,树尖在触碰我的脸颊,像是感应到我睁开眼,树尖又迅速后退了一下,霎时间,树枝上的荧光缓缓的凝聚到树尖,像水滴从叶子上滑落般,形成一颗冒着荧光的圆球,当圆球出现时,藤蔓枝叶像变魔术般不见了。
这时,荧光色的圆球绕着我转了好几圈,终于停下,一股清爽的感觉进入我的丹田,融入到我的木灵根中,“你在帮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意识,我还是问出来了,没去想它能不能听懂。
只见那个小圆球竖着晃了两下,“你能听懂我说话?”我惊讶的问道,它又晃了晃,真的很神奇啊,我想伸手碰一碰它,左手刚伸出去,它就绕着我的左手转了一圈,一股力量使我的掌心朝上打开,它落在我的手心内,此时一种沁心的感觉源源不断的流入丹田,“你在帮我?”,它像是回答我般,在我的掌心里滚了一圈,软软的,凉凉的,我的灵力渐渐运转起来,接着,它飘起来落在我的肩上,丹田内的木灵根开始占据主导地位,我忙双手结印打坐,不知疲倦的开始修炼。。。
一大早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吱嘎一声牢房门开了,我坐在脏兮兮的草床上,应声睁开眼,祭师拄着权杖走了进来,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警惕的看着她,“姑娘不必慌张”说着祭师用手里的权杖点了点地,阿米娜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托盘,“给圣女换上”还是阴沉冰冷的声音,说着那托盘摆在我面前放下,阿米娜拿起一件玄衣绛裳和外披的墨青袍举在我面前,我把头向右一撇“拿走,我不穿”,祭师这时候锐利嘶哑的说道:“姑娘怕是忘记自己的处境了吧,既然这样,阿米娜,帮灵儿姑娘换上”,“是”阿米娜顺从的说完,就抓住我的手臂,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被迫的换了一身行头,头上戴的冕广约七寸,长尺二寸,前圆后方,朱绿里,玄上前垂四寸,后垂三寸,系白玉珠为十二旒,以其绶采色为组缨,走动间玉珠相撞,形成哒啦哒啦的脆响,五旒,黑玉为珠,身穿绛裳,上玄青下朱红,色彩鲜明,披在双肩的黑青袍上绣有华虫、水藻,头盖胭脂红的蝉翼纱,看得清外面的景象,他们想干什么?我被迫的手里捧着一颗黑色的果子,五感被祭师封住了,维持这个姿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在被封住五感之前,我听到祭师对阿米娜说:“阿米娜,带灵儿姑娘去祭祀台”,去祭台干什么?是拜祭谁?我临被封眼时,又看到昨晚那个小圆球,没有荧光的它蹭了蹭我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