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幽幽,这个傻小子都要刺到你胸口了,你还发什么呆啊!”
“你要是跟这么个傻小子比剑都比输了,可别说认识我啊,真是丢我们太初家的人呀!啊,可是太初家好像只有我一个。”
“刺过来啦,他真的刺过来啦!幽幽——”
被不断念念叨叨稚嫩巨大的灵识音震得耳朵一阵阵嗡鸣,云之幽吐了口气,回过神,笑了笑。
“嗡——”
刺向面门的长剑被她两指夹住,发出清脆的颤抖鸣声。
少年使劲全身力气抽动几下,却仿佛陷入山石之中,动弹不得。
“这招龙战于野势沉而锐,但凡出手,断无回头之理。你使得不错。”她嘻嘻一笑,两指虽轻描淡写稳稳夹住剑身,嘴上却难得的夸赞了两句。
“那最后一招亢龙有悔,你可会用?”她放开剑尖,一股大力逼得李紫台持剑再退两步。
“哼,看好了!”
看着眼前这头戴帷帽鬼鬼祟祟的女人,李紫台怒目而笑,运气于剑,舞剑如龙,气势逐层攀升。仿佛龙登九宝,剑出,龙头垂首,石破天惊。
“行啦别使啦!”
云之幽低叹一口气,身形如烟雾般散去。再出现时,已空手将李紫台长剑夺去,破了他这一击。
“想想你也用不出此招精髓。”她手中软剑已不知所踪,把手上刚夺下的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便随手将其投向院中一处巨石,长剑无声无息,入石数寸。
云之幽再叹一气,不再隐藏灵力波动,也不再压抑嗓音,声线转而变得清亮柔和:
“你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亢龙有悔,这个时候就应该向我求饶,或是动动脑子想办法从我手中苟下一条性命,以期来日。而不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你——”见这怪女人露出这么一手,李紫台本有些恼怒,可听见这熟悉嗓音,他抬眸震惊地看了她一眼,道,“是……你?”
“对呀,是我。”
云之幽挑了个院中景致最好的地儿,大袖一拂,玉石桌椅茶盏俱全。她悠悠坐下,唤道:“过来,咱俩商量下怎么给你传授秘法的事儿。”
“那府内的人——?”李紫台半信半疑地走近,有些迟疑道。
云之幽心头一窒,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哦,不好意思,她现在是个瞎子,看不见。但她实在有些忍不住,用神识之眼,将自己内心的鄙视一波又一波传递了过去,无奈道:“李紫台,你是不是傻呀?”
“我这么高的修为,要进来还需要放倒他们吗?我就是光明正大走进来,不想让他们瞧见,他们也看不见好吗?”
被她这么一呛,李紫台也不由脸上一红。刚才他确实被逗得脑子有些糊涂了,好在这人跟他说话态度一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
一、一贯如此?!
李紫台瞬间如遭雷劈般,怔在原地,目光不可置信地投向那戴着帷帽悠闲饮茶的女人。
他面上红白转变,疾走上前两步,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怎么了?”
等了半天,还没等来那人落座的云之幽,见他这副见鬼了似的模样,不由蹙了蹙眉,疑惑问道:“过来呀?你不会又不想学了吧?”
少年勉强笑了笑,落座。
迟疑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道:“你真的不要其余报酬就肯倾力相助?”
云之幽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你叔叔不是已经给过了?”
她把那木质人偶拿出来晃了一眼,又迅速收了回去。
“快点,早点解决我好早点安心回去修炼。我宗会在帝京停留几日,这几日我就住在你这儿了。”
李紫台眉心一动,仔细凝视了她一眼,慢慢点了点头。
……
李将军府,一处空旷的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