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分头做事,不一会儿张老爷子回来,三个抹了药膏在身上脸上,宋芮受伤最重,但也属他皮糙肉厚,到了晚间,已无大碍,李有钱受伤最轻,也没什么事了,就是宋匀身子本来就瘦弱,又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流了很多鼻血,脸色更显苍白。
到了晚间,酒楼里打扫完毕,张老爷子领着小翠儿回去了,宋匀要去送他们,宋芮说:“哥,你就好好歇着吧,我没事了,我去送张爷和小翠儿。”
宋匀想了想,“算了,你手上还有些伤,还是我去吧,我已经没事了。”
李有钱和宋芮便洗洗睡了,不一会儿,宋芮便鼾声如雷,李有钱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想到早上宋宏那身打扮,那个冷冰冰的表情,牙咬的死死的,心里大骂,日尼玛的,今儿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完全不把老子放在眼里。
李有钱在床上辗转反侧,过了很久也全无睡意,突然想到这么久了,宋匀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便起身穿衣服,想要推醒宋芮,见他睡的和死猪一样,便自己出门去找宋匀。
李有钱出门顺着道去张老爷子家,拐过一个小街角,却见前边两个人影,很像宋匀,便走近些再看,果然是宋匀和小翠儿,两人才从张老爷子屋里出来。李有钱心想,我擦,你小子在人家家里待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再想上前打招呼,却见两人并未走到酒楼方向,而是转向街另一头。
李有钱好奇,这么晚了,他们是要去哪儿?莫非……便一路尾随着二人。见二人走一段,到了一处小林子,林间有一棵老橡树,枝繁叶茂,一根粗树枝上挂下一个秋千,二人走到秋千架下,小翠儿坐了上去。宋匀轻推着陪她玩耍。
我擦,李有钱心里大骂,好你个宋匀啊,小匀子,我说小翠儿这么关心你呢,原来你们还真有一腿,哈哈,今儿被我发现了吧。
李有钱摇头笑笑,心想我就别跟这儿自讨没趣了,转头回酒楼去了,走了两步,再回头看看,小翠儿轻荡着秋千,一袭红裙,月影婆娑。
到了第二天,春满楼正常开业,李有钱三人身子虽还没全好利索,但也只得忍着痛干活。李有钱一边干一边心里骂着,这个王掌柜,黑老子工钱,还黑了老子旬休,老子得再想办法,找你的罪证,等空了再去那个张记盐铺看看。
转眼到了十一月中,王掌柜和大厨子要回一趟明州老家,酒楼打烊三日,临走时,李有钱看看厨房里盐缸快见底了,便告诉王掌柜,王掌柜看看盐缸,嘴里嘟囔着:“上次买有一个多月了吧,等我大后天回来再买。”说完和大厨子一起走了。
宋芮问李有钱,“嘿嘿,有钱哥,放三天假,你去哪儿耍耍啊?”
李有钱数了数前次发的工钱,两吊钱,用了一些,还有一百六七十文,见宋芮过来问,便挥手赶他,“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别来烦老子。”
“嘿嘿,有钱哥,”宋芮脸上小眼睛眯成一条缝,“要不,咱一起去勾栏耍耍。”
“勾栏,”李有钱看看他,“那是要花钱的,你有吗?”
宋芮从怀里掏出五吊钱来,“这些是我哥每次给我的,我都没用,也攒了,你看够不够?”
李有钱看看五吊钱,“你小子可以啊,好吧,老子就带你去耍耍,钱可得你出啊,告诉你啊,到了那地方,可得给我阔气点儿啊,别小家子气的,给老子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