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好像又不怎么扑腾得起来，双脚急促地窜。

那步子也没开始那么霸气，特别凌乱。

“来了。”

彪形大汉有预感。

人群里嗡地有了声音，所有人都伸长脖子看。

只见鸭子的翅膀扑腾得更快，脚步也更凌乱，而且前行的方向成S路线……

“真的……真的……中毒了？”

“看看看……乱飞……乱飞……”

“不行，要倒……”

“鸭兄，挺住，挺住……”

然而越来越疯狂的鸭子摇摇欲坠又跑了一段路，忽然一声悲鸣，脖子朝天应声而倒……

“死逑？”

“死逑。”

“被毒死逑。”

只有大妈脸色苍白，她鸭子真的被毒死了？

“不对，它怎么会死呢？它吃的只是火炭菌？”

她依旧不相信，她家鸡鸭都是放养的，吃饭时掉地上的菜也会被它们自由啄食，其中绝对不会少偶尔上餐桌的火炭菌。

陈跃进好整以暇，问：“多长时间？”

彪形大汉赶紧看表：“十三分钟。”

于是陈跃进立即扬起手，他现在只想要钱和鸡。

大妈眼疾手快：“不……”

“嗯……”

彪形大汉一个转身让过大妈，眼神犀利。

“我……我……”

大妈一时说不出话来。

彪形大汉没先给陈跃进钱和鸡，而是问：“火炭菌怎么可能有毒？”

陈跃进伸伸手又要，敷衍说：“大部分没毒，但是这种稀褶的有毒。它是火炭菌，但是能毒死人的火炭菌，名字叫亚稀褶红菌，也叫亚稀褶黑菌。

对，火炭菌也是红菌家族的，不过是孽种，又称黑白红菌。算是红菌家族味道最普通的菌子之一，所以等级低下被扫到杂菌里面。

偶尔会有人拿它炒或者炖汤，但更多时候是用它们和别的杂菌一起炼油。

之所以名叫火炭菌，是它有一个最独特的特性。

假如把它的背面划伤，它的伤口会先变红，然后慢慢变成黑色。是不是像火炭被燃烧了一样？

而且老去的菌子颜色也同样漆黑，像一块火炭的样子。

“不对，不对。”

大妈死了一只鸭眼见又要丢一只鸡，一时根本没法接受，有些失心疯地朝陈跃进喊：

“你鬼扯，你说的都是假话。火炭菌我吃了几十年，那要分什么稀褶和密褶？我两样都吃过，根本就没有毒。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伙毒死我的鸭，还想骗我的鸡。”

陈跃进也不打算再急迫讨要那只鸡了，他说：“既然你不死心，现在我再教你一个辨别稀褶火炭菌有没有毒的法子。”

他两步走上摊位前蹲下，朝大妈勾勾手：“你自己来，我不碰你菌子。你先把我挑出来的菌子拿一朵表皮划伤，直接掰开更好。”

大妈却不敢上前。

然彪形大汉不管那么多，把钱和鸡直接塞进旁边小二手里，迅速上前粗暴掰开一朵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