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看这情形,刘长义这义学办得还不错,甚得民心。”吕远章边走边说。
“叫县令大人。”
“好好好,县令大人。你这是真准备在赤溪再开办一个义学?”造福于民,又能弱化民众对刘长义的追捧,两全其美。
“等回了县衙,去赤溪走一趟,看看再说。”他既在这里做了父母官,首先是为民谋福,当然也不会希望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受全民追捧。出众可以,却不能太出众,尤其是这般精心算计的绸缪。他想走察举,这三年内还须通过他这个地方官。
“表兄这是想掐了他的官途?”吕远章这么猜,也这么说,否则他再开义学做甚。就是不想让刘长义一人独享这民心。
严峥停下脚步,余光看向竖着耳朵的苏子意。他扬起嘴角,笑意在脸上漾开。她还真是用心良苦。若是他真的出手掐了他的官途,她可还有什么法子来挽救?
“本县越想越觉得,吕县丞很适合去赤溪教学,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说完,他继续大步向前。
“你不是认真的吧?”吕远章也不是很肯定。
苏子意原本准备得放大假的美丽心情,瞬间大打折扣。因为她听见了,他想出手掐了刘长义的官途。
就说他怎么突然想去看义学,这是取经去了,他一个卫都大世家的小将军出来做地方官,一个小小的义学,他开十个八个都不用眨眼。若日后每个乡里都开了义学,不出两三年,谁还记得刘长义!
原先她就觉得,他一来,就可能会阻她的路,她只需再忍忍三年,把他熬走了,再做打算。可若他临走前,就掐断她所有的出路,就算再等三年五年,也无甚意义。祖母还说他是专程来打压她们的,现在她觉得,或许一开始他不是这个目的,可是来了之后,却起了顺手打杀的心思。她是做了什么得罪他了?
唉,身无背景,谋点事还真是不容易。
哼,别把她逼急了,否则……否则,她还真是对他无能为力。打不过!谋不过!
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什么他没关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