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典史得令出门。
他今日又被惊了一次。
县令大人居然让那个小随从参与议事,还甚是听他的建议。昨日见两人举止又甚是亲密,究竟是何身份?明明小小年纪,议起事来,比他这个年近三十的典史都要老练。入,入幕之宾?付典史啪打了自己的脸,不可乱说,不可乱说。随后入了廨。
“表兄,如此一来,临安推策不妙。早知便不来了,白白辛苦折腾大半年。”吕远章面上也有些忧虑,还是太年轻了,以为夺了临安,就能以此为起点大展拳脚。真有那么容易,前人早就做了。
“本县自然清楚。看来文官也并不轻松啊,守成便罢了,想建功业属实困难。”严峥也不得不承认,打一个胜仗,比建一方富强要容易太多。于是自嘲笑笑。
“大人并非为临安难!”苏子意也一脸笑意。
“说来听听?”严峥有些好奇,她知道甚。
“那子意斗胆来猜猜大人所谋?既来之则安之!大人兴临安难,那王县令兴兴五河自然也不易。都不易,权看谁先冒尖。大人必是想做那冒尖之人。”
“哟!你还懂这些啊?”吕远章一脸揶揄,不过一个逗趣的小罪奴罢了!小小年纪的。
苏子意见他一脸嘲笑,有些不悦。老子懂得可就多了,你们要没来,说不定早就谋到自由了。
“子意还知二位大人来此,不仅是为兴临安,临安不过一个起点。大人图谋的,想必是东硫五乡,甚至涂州四郡。”
“嗯?还有呢?”严峥追问,来了兴致。
“放眼大业九州,哪一州最是富裕,又能否撑起一国吃用?怕是没有。但你涂州先行,哪怕只种个稻米,若能养起整个大业国,此举算不算功业?呃,整个大业国有些夸张了,那半个也行。所以临安不难,难的是整个涂州罢?”
“哟,爷又小看你了。”吕远章语气有些揶揄。她的确聪慧。
“子意还有一言。”见严峥只点头不语,她胆子又大了一些。
“天子废郡,大人只借推策,便能助吕州牧全掌涂州了。大人近日定是在为这事谋划吧?”
“呵呵。”严峥被她逗笑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啊……”吕远章竟不知这个表兄还有别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