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义刚想说话,李弘策转头看向管家。
“管家你们怎么做事的,让一个贱民守在门口欲何为?”
刘长义一听,身上一僵。从前在书院被说贱民,他不当一回事,读书人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从不曾低头。可这会儿,他想要搭上的人,当着他的面说他贱民,一下子就把他的自尊踩到土里。可他却无可奈何,眼见管家招手叫人,他已没有时间多想,急急向前。
“学生是五河县王县令家的女婿,本次是专程来给郎君送喜帖的。喜宴定在八月十五,烦请郎君届时抽闲移步一叙。”说着,他把喜帖拜上。
“王县令?”李弘策并无印象。他淡淡接过喜帖打开一看,嗤笑一声。
“喜帖给李必的,你却呈给我。一个无用的庶子,也配本郎君给他传?滚吧!李必呢,知道本郎君要来也不出门迎接,躲去哪里做缩头乌龟!”说着,他手一甩,迈步进了门。喜帖被甩落到马脚边。
刘长义瞬间脸色煞白。他感觉自己脚步有些踉跄,颤抖着不知所措。此刻他是真真体会到,什么是卑贱到泥土里。
李云阅却在他低首抱拳行礼时,看见他颈间隐约的痕迹,又见他被扔了喜帖后失魂落魄,便也想上前踩上一脚。于是她问道:
“是你要成亲?”
“回娘子,是的。”刘长义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木木地回答。
李云阅掩嘴轻笑。就这副模样,还出来丢人现眼。忽然又没有兴致,想迈步进去,可又觉得那抹痕迹十分招眼,什么样的小两口,没成亲就这般亲热,感情得多好,她最见不得那些郎情妾意,一个贱民都能成亲,她堂堂一个尚书令千金,就因为那个小黑脸打了一架,搞得声名狼藉,只能躲到凉州来。
此刻她生出一股破坏欲。想着叫人把他废了,看他还怎么成亲。可又见他明眸皓色,唇红鼻挺,一副我见犹怜的文弱书生气。若非此刻失魂落魄,姿态应是极好的。
于是她又改了主意。轻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