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苏子意扶起虚弱的引月。然后给她倒了杯茶水，她接过饮尽。

“什么时辰了。”引月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已经入夜了。婢子给你带了肉粥，我扶你起来，吃些再好好休息。”

苏子意说完，扶着引月坐到桌边，她也不做作，抖着手，舀起肉粥就往嘴里送。

身后的苏子意红了眼。

从前她心无仇怨，到这一刻有了。

她像是一夜成长，又像是血脉觉醒。二十九岁的灵魂，与这十三岁的躯体，合二为一。

……

卓明在年初二大清早，鬼鬼祟祟进了悦安阁。他可以纨绔，可以吃吃喝喝，可以玩画看册，但决不能碰两样东西，那便是赌坊和花楼，这是家训。

进了引月阁，见引月姑娘同九郎坐在圆桌前饮茶等他。他在门口左右看看，有无熟人，然后才跨脚进门。

“引月姑娘。”他先是抱拳行礼。然后过去拉苏子意。

“九郎你怎的约我来这种地方，让我父亲知道，定要废了我三条腿不可！还有你这脸，你这鼻涕……”

“三郎君先坐。”苏子意未做回答，只按他坐下。

“那日做好的东西，送你家老头子了没，可有甚反应？”她接着问道。

“那自然是有的，父亲和兄长两眼放光，一直追着我问。可我没多说啊，只说友人做的。兄长这两日一直叫我约你，差点架不住就带他去城郊别院了。幸好你来了信儿。”说到那东西，卓明脸上抑不住兴奋。想他也有被家里人围个团团转的一天。

“九郎出手，自然非凡。”苏子意接着他的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