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一辆马车停在悦安楼后门,不多时引月便同苏子意裹着头巾上车。马车驶向卓家城郊小别院,那个制糖的地方。
老鸨心情好,把那名婢子也附送给了引月。
直到进了别院,引月才同婢子抱头大哭。她找苏子意,找对了。
婢子也不敢相信,自小就被卖去那里,因姿色不佳,才得以做个伺候姑娘们的小婢子。从前也是任打任骂,后来派给了引月,才得免凌虐。可引月终究也是罪奴,又不能存私房,一日在苦累,也就换一日三餐。不想还有出来的一日。
苏子意不想同她们伤情,她用了可能让她富可敌国的方子,就换了这么两个没用的家伙,想想就用力揪住心口,差点心梗。
卓钧安排还是很妥当的。别院不大,就四间屋子,里面都已经让人收拾干净,铺上了被褥。
苏子意毫不客气地选了最大的一间,关上门,往床榻一跳,自从严峥离开临安,她就再没睡过这般舒服的床榻。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次日黄昏,卓钧便带着礼品,敲开了吕宅的门。
“卓大郎君今日竟有空来访,难得。”吕远章假模假样请他入座饮茶。原先为了稻种的事,没少去卓家找人,他不是在外地,就是缺货,今日突然上门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欸,吕县令哪里话,原先我不在家中,这回来过年听到父亲提及县令大人之事,出了年初二,便赶紧来向大人请罪。大人一来便造福临安百姓,让卓某深感敬佩和惭愧,日后县令大人有需要,尽管吩咐,卓某一定竭尽全力。”卓钧也不着痕迹一边解释自己为先前的事,一边又对他恭维了一番。
“那大郎君可还有别的事?请恕本县公务繁忙。”吕远章也并不想待见他,他们事情都办成了,他来请什么罪?尽是马后炮。
“呃,无其他事。另小弟无状,前两日与大人家的小厮叫九郎?二人起了争执,竟打伤了他的脸,也带了礼特来赔罪。”卓钧知道他要赶人,于是起了身,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再补了一句。
“九……郎。你家弟弟竟与她有来往?近日可有见到?在何处见到?欸,算了算了,不用告诉我。若见到了,烦请大郎君出手……勿再起冲突,她……还得好生供着才行。”吕远章咋一听到九郎,还没反应,又想起他的十八图署名九郎。便知道是苏子意。
卓钧心下一惊,好生供着?他究竟是何身份?既然县令大人这么礼遇,为何他不投靠县令,反却找他要八千两?
回到家中,他急急去往卓明的屋中。